夏侯洪宁有些惶恐,说道:“君父,儿臣从未有过行政经验,一下子继承大统,恐怕手忙脚乱,担不起这副重担,还请君父收回成命。”
夏侯玄德说道:“不经过锻炼你永远也成长不起来,寡人想清楚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君,寡人也当够了,寡人想要享受一下平凡人的生活乐趣,纵情山水,怡然自得,好过当这个国君,困在权力的樊笼里不得解脱。”
“君父,您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夏侯洪宁一脸的疑惑,看着夏侯玄德。
夏侯玄德说:“寡人年纪大了,累了。”
夏侯玄德一句话,道不尽的世事沧桑。
这时,仆役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说了一声:“君上,请用膳,”便退了下去。
夏侯玄德嗅了嗅饭菜的香气,说道:“寡人这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洪宁,你也坐下一起吃一点吧。”
夏侯洪宁坐到了夏侯玄德身边,陪着夏侯玄德吃饭。
夏侯玄德最喜欢喝胡大勇熬的肉汤,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肉汤喝下去,“嗯,胡大勇熬的肉汤还是这么鲜美,怎么喝也喝不够,寡人要是退位了,得有一个要求,把胡大勇带走,让他天天给寡人熬肉汤喝,洪宁,你尝尝这汤。”
夏侯玄德要和夏侯洪宁一起分享美味,夏侯洪宁说道:“君父,儿臣已经吃过饭了。”
“哦,寡人忘了,你不喜欢喝汤,好吧,那寡人就一个人喝了,”夏侯玄德拿着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汤。
夏侯玄德把一小碗汤都喝光了,夏侯洪宁在旁边拿起了勺子,准备再给夏侯玄德盛一碗。
突然,夏侯玄德捂着肚子,瞪起了眼睛,一脸痛苦的表情。
夏侯洪宁愣了一下,问道:“君父,您怎么了?”
夏侯玄德倒在地上打着滚,浑身抽搐,嘴里不停地迸出一个字,“毒......毒......毒!......”
夏侯洪宁呆若木鸡,过了一会儿,才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来人呐,来人呐,来人呐!”
守候在外面的仆役、侍卫听见夏侯洪宁的呼喊,都冲了进来,侍卫看了看夏侯玄德那副样子,叫道:“君上这是中毒了,快去叫太医!”
仆役急忙跑去叫太医,过了一会儿,几个太医背着药匣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围着夏侯玄德,手忙脚乱地抢救起来。
夏侯玄德双目圆睁,嘴巴微张,面色苍白,蜷缩着身子,在地上一动不动。夏侯洪宁和侍卫、仆役们围在旁边,忐忑不安。
几个太医忙了一阵,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对夏侯洪宁说:“太子殿下,君上已经薨逝了。”
犹如晴天霹雳打在头顶,夏侯洪宁一阵眩晕,仿佛天地崩塌似的,他扑在夏侯玄德的身上,发出了一声悲痛的叫喊,“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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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骑着马飞快地跑着,跑到了城门口,车辆、行人堵住了城门,石正峰就跳下马,不顾一片谩骂之声,从车上面跨过去,从人身边撞过去。
跑着跑着,当石正峰看到了宫廷那巍峨的门楼时,一阵沉闷、悠长的钟声响了起来,喧闹的大街上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扭头望向宫廷的方向。
石正峰莫名其妙,问身边的一个行人,“大叔,这是怎么了?”
大叔忍着悲痛,说道:“那是丧钟,君上薨逝了。”
石正峰感觉像是被人重重一拳击打在了胸口上似的,踉踉跄跄,险些栽倒在地,我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呀。
丧钟还在敲响,一声接着一声,敲在了人们的心间,百姓们面对着宫廷的方向,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在百姓们的心中,夏侯玄德是个好国君,他就像一位慈祥和善的爷爷、爹爹,把他的子民当做儿孙一样疼爱。
“君上,君上,君上!......”
百姓们哭喊起来,在这哭喊声中,石正峰想起了夏侯玄德对自己的赏识、提拔,想起了夏侯玄德的音容笑貌,想起了和夏侯玄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石正峰的眼泪,也不禁落了下来。
悲痛了一阵之后,石正峰抹了抹眼泪,觉得当务之急是阻止贾纯儒篡位,现在整个杞国有能力阻止贾纯儒的,只有史光胤,石正峰转身去找史光胤。
史光胤听到了丧钟敲响,坐上了马车,急急忙忙地赶往宫廷,半路遇见了石正峰。
石正峰拦住了马车,叫道:“太尉大人,您现在不能进宫。”
史光胤掀起了车窗帘,露出脸来,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