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贤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主辱臣死,作为圣人门徒,他不能任由贾纯儒如此欺辱夏侯洪宁。
窦贤站出来,义正词严,说道:“丞相,你别忘了,你可是在对君上说话,难道最起码的君臣之道你都不懂吗?”
贾纯儒瞟了窦贤一眼,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宦官也敢教训我?”
窦贤说道:“忠君爱国,别说是我一个宦官,就算是贩夫走卒,也是义不容辞!”
“我没工夫搭理你,滚一边去,”贾纯儒粗暴地挥了一下手,然后指着书案上的国书,对夏侯洪宁叫道:“赶快签字盖印!”
夏侯洪宁头上冒出了虚汗,还在那犹豫,贾纯儒一把揪住了夏侯洪宁的龙袍,叫道:“你到底签不签?!”
贾纯儒揪着衣领把夏侯洪宁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窦贤怒火万丈,上前一把推开了贾纯儒,叫道:“乱臣贼子,竟敢冒犯君上!”
窦贤这一推力气很大,直接把贾纯儒推了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这时,外面的武士听到了声响,拿着刀枪就冲了进来。见贾纯儒摔倒在地,他们慌忙上前,把贾纯儒搀扶起来。
贾纯儒恶狠狠地指着窦贤,叫道:“你这卑贱的奴才,竟敢推我,给我拿下!”
两个武士如狼似虎,朝窦贤扑了过去。
夏侯洪宁急得面红耳赤,上前抓住了武士的胳膊,叫道:“放开窦爱卿!”
两个武士都听命于贾纯儒,岂会把夏侯洪宁这个傀儡国君放在眼里,他们一把拨开了夏侯洪宁,将窦贤拽到了一边。
窦贤依旧不肯屈服,挣扎着,冲着贾纯儒破口大骂,“祸国殃民的独眼老贼,你早晚不得好死!”
贾纯儒本来火气就很大,窦贤这么一骂,相当于火上浇油。
贾纯儒指着窦贤,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几个武士把窦贤按倒在地,拿来了木棍,照着窦贤的身上,狠狠地打了上去。
“窦爱卿!”
看着护卫自己的忠臣被打,夏侯洪宁双眼血红,发出了愤怒的叫喊,想要扑上去救起窦贤。两个武士上前拉住了夏侯洪宁,夏侯洪宁柔柔弱弱的,在这两个武士的手里就像小鸡仔一样无力。
“不要打窦爱卿,不要打窦爱卿!”夏侯洪宁挣扎着、叫嚷着,帽子掉在了地上,头发也散乱了,一副疯狂的模样。
武士拿着木棍打窦贤,那是着实了打,棍棍到肉。
窦贤被打得血肉模糊,依旧是骂不绝口,“贾纯儒老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君上,千万不能在卖国条约上签字呀,千万不能呀!”
贾纯儒指着窦贤,气得直跳脚,“给我打,打到他闭嘴为止!”
武士瞪起了眼睛,抡圆了胳膊,卯足了力气,一棍子打下去,打在了窦贤的腰上,窦贤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声叫喊堵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僵硬的身子抽搐了一下,随即像是抽去了身上的骨头似的,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
见窦贤一动不动,武士们停止了击打,也松开了手。
这时,夏侯洪宁挣开了拉扯自己的武士,扑到了窦贤的身上,满含着悲痛,轻轻地叫道:“窦爱卿,窦爱卿,窦爱卿......”
窦贤闭着眼睛,坚毅的神情凝固在脸上,任凭夏侯洪宁召唤,毫无反应。
“窦爱卿,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夏侯洪宁坐在地上,把窦贤抱在了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自从当了国君之后,夏侯洪宁就像囚徒一样,被贾纯儒囚禁在宫廷里。在这宫廷里,窦贤是唯一的一个不畏惧贾纯儒、忠于夏侯洪宁的人。
窦贤死了,夏侯洪宁的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夏侯洪宁抱着窦贤的尸体哭了一会儿,突然,仰头大笑,那笑声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什么狗屁国君,我不当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夏侯洪宁放下了窦贤的尸体,披头散发,痴痴傻傻地向门外走去。
武士们看着夏侯洪宁这副模样,很是诧异,纷纷退让到了两边。
一个武士凑到了贾纯儒的身边,说道:“丞相大人,君上好像是疯了。”
贾纯儒说道:“不去理他,把他的铜印拿出来,签字盖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