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髡双眼发直,看着石正峰,石正峰还是岿然不动。恶人髡感觉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这小子连着喝了三碗酒,就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我一定要把他灌倒,把他灌倒。
恶人髡挣扎着还要上前喝第四碗酒,旁边的军官们看出来了,再喝的话,恶人髡就要被人抬出大殿了,他们连忙劝说恶人髡。
“将军,您先歇一歇,我们和石大人喝几杯,”军官们把恶人髡搀扶到一边,拎着酒坛,气势汹汹地看着石正峰,要和石正峰拼酒。
这些军官很不地道,一个人喝不过石正峰,就要采取车轮战。苏广益、夏侯洪安、马汉他们看不下去了,要替石正峰挡几杯酒。
石正峰摆了一下手,微微一笑,说道:“大家都是郑国的官员,这些兄弟和我喝酒,我得接着。没事,这点小酒还是灌不倒我的。”
在战场上,千军万马石正峰从来就没怕过,在酒桌上,千杯万盏石正峰也是毫无惧色。
大殿里将士们拼酒的拼酒,畅饮的畅饮,都有几分醉意了,郑直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喝几杯酒,很是清醒。
郑箭虎举着酒杯,来到了郑直的面前,说道:“君上,这次能够击败七国联军,除了三军用命之外,还依靠君上您指挥有方呀,微臣敬您一杯。”
郑箭虎将一杯酒喝了个干净,郑直则是浅浅地品了一口。
郑直说道:“如今战事平息,咱们郑国应该休养生息,箭虎,把虎符交出来吧。”
郑箭虎愣了一下,说道:“微臣糊涂,光顾着喝酒了,把这事忘了。”
郑箭虎放下了酒杯,从怀里取出了虎符,一半自己留着,一半交给了郑直。
虎符是调动军队的凭证,用铜铁制成猛虎的模样,从中间一剖为二。平时,国君拿着一半,统军的将领拿着一半。遇到战事,国君把自己的一半虎符交给将领,两半虎符拼在一起,将领就可以调动军队了。
虎符就是军权的象征。
郑直收了一半虎符,其余的几个将军见郑箭虎掏出了虎符,也急忙取出虎符,上交给郑直。本来这虎符应该是酒宴过后,将领们交给郑直,但是,郑直现在就要虎符,将领们没有二心,也不敢不交。
郑直把虎符都收起来了,走到了郑公的面前,说道:“老二,你也把虎符交出来吧。”
本来郑直提防着郑公,郑公是没有权力调动军队的。当七国联军前来讨伐郑国,郑国处于了灭亡的危险境地,姜太后极力劝说郑直,打虎亲兄弟,叫郑直将统兵之权赐给郑公。
郑直犹豫了很久,心想,郑国要是灭亡了,他和郑公谁也当不了国君,值此国家危难之际,不能再猜疑弟弟了。
于是,郑直下了一道圣旨,赐予郑公统兵之权,郑公和恶人髡他们四处招兵,凑齐了一万人的兵马。如今七国联军已退,郑直想收回兵权,把郑公手下的一万人攥在自己的手里。
郑直向郑公要虎符,郑公看着郑直,没有说话。
郑直又说道:“老二,你就安心地当你的公子吧,军队自有将军们去管,你不用操心。”
郑公要想和郑直抗衡,军队是最重要的依仗,他岂能轻易把兵权交出去?
这时,姜太后见小儿子被逼得尴尬,便走了过去,说道:“国君,七国联军虽然退了,但是周天子对我郑国的恨意还未消除。说不定周天子还会组织军队,来攻打我们。如果国君现在收了兵权,等敌人打来的时候再匆忙应战,到时候号令不一,一片混乱,郑国岂不是危险了?”
郑直看着姜太后,想要说几句话,姜太后立刻继续说话,压住了郑直的话头。
“国君,我看公儿这虎符就不要收了,公儿也长大了,该为你分分忧了,叫他带带军队,是件好事。”
郑直说道:“母后,大战已过,将军们都交出了虎符,如果老二不交出虎符,恐怕朝野议论呀。”
姜太后一下子瞪起了眼睛,满脸怒气,一副刁相,厉声说道:“公儿是你的亲兄弟,他和那些将军能一样吗,谁要是敢嚼舌头,叫他到哀家面前,当着哀家的面嚼!”
有姜太后护着郑公,郑直也是无可奈何,郑公在旁边瞟了郑直一眼,扬着头,很是得意。
郑直向郑公索要虎符遭拒,众人都看在眼里。
郑箭虎对申明义说道:“老丞相,您德才兼备,威望极高,您去帮君上解围,将二公子的虎符要过来。”
申明义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朽虽然是丞相,但是,在太后面前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太后护着二公子就像护着命-根子似的,恐怕我就是掉了脑袋,也要不回这虎符。”
郑箭虎很是气愤,说道:“大战停息,所有将领都交出了虎符,唯独二公子不交虎符,这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呀。”
申明义说道:“二公子有不臣之心,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现在他手里又有了兵权,恐怕郑国外患刚停,内乱又要开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