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带着石正峰、杨涟他们骑着马,向平阳县城驶去。到了城门口,石正峰就感受到一股紧张的氛围。
青天白日的,普通的城镇都是城门大开,派出几个兵丁,象征性地把守城门。而这个平阳县城,城门是打开了,不过城门前面却是设置了一堆路障。而且还站着一大群士兵,这些士兵神情严肃,端着长矛,仔细地盘查出入的行人、车辆。
石正峰问陈忠,“陈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呀?”
陈忠说道:“最近经常有强盗骚扰县城,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也马上就到了,所以弄出这么大的阵势来。”
陈忠带着石正峰、杨涟他们绕过了路障,来到了城门口。把守城门的官兵见是陈忠,纷纷打着招呼。
陈忠扬起马鞭,向身后一指,说道:“这些人都是我的随从。”
小军官点了点头,冲着手下士兵们挥手,叫道:“放行放行。”
士兵们退让到两边,陈忠带着石正峰、杨涟他们骑着马,进了城。石正峰心想,不管何时何地,这有钱人就是好使啊。
石正峰、杨涟跟随陈忠来到了陈府,陈府经过几十年的修建,成为平阳县城内最大的府邸,比县令吴良德住的县衙还要大。
高墙大院,威仪万千,到处都彰显着豪门世家的气派。
陈忠等人翻身下马,进了陈家大院,陈忠对石正峰、杨涟说道:“石兄弟,你们叔侄二人到后院厢房,和保镖们住在一起吧,我叫人给你们准备一些被褥。”
石正峰刚要谢谢陈忠,杨涟说道:“陈少爷,我不会武功呀,当不了这个保镖。”
陈忠早就看出来杨涟不会武功,他之所以让杨涟跟着石正峰当保镖,无非是让杨涟混口饭吃。陈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也不差杨涟这一张吃饭的嘴。
杨涟这个人很实在,无功不受禄,自己当不了保镖,就不能吃保镖的饭。
石正峰有些无奈,心想,这位杨叔的迂腐气又发作了。
石正峰说道:“陈少爷,我表叔确实不会武功,不过他识文断字,熟读经书,也算是有些才学。”
陈忠想了想,说道:“那就让杨老先生跟着管家去当差吧。”
“谢谢陈少爷,”杨涟向陈忠作揖致谢。
三个人正说着话,迎面走来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石正峰抬头一看,这群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少爷模样的人,这人年纪比陈忠要大一些,容貌和陈忠相似,应该是陈忠的兄弟。
石正峰猜得没错,这人名叫陈衮,乃是陈忠同父异母的兄长。
陈衮喝了酒,满脸通红,和一群狗腿子在那说说笑笑,撞见了陈忠。这后院小路很狭窄,陈忠想要避开陈衮已经来不及了,兄弟二人见面了。
陈衮打量着陈忠,说道:“呦,这不是二弟吗,又出去卖弄武艺了?”
陈忠很讨厌这个异母兄长,但是,他还得低着头,拱手行礼,说道:“弟弟见过兄长。”
陈衮哼了一声,说道:“陈忠,你可别这样,我受不起呀。满平阳县城谁不知道,陈家的庶子陈忠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陈家的嫡子陈衮是个吃喝嫖赌的废物。”
陈衮虽然在话语里抬高陈忠、贬低自己,但是,他那语气、神情,分明就是在向陈忠挑衅。陈衮身边的那群狗腿子也是摇头晃脑,根本没把陈忠这个庶出的少爷放在眼里。
陈忠不动声色,低着头,站在那里。
陈衮凑到了陈忠身边,说道:“陈忠,我告诉你,嫡子就是嫡子,庶子就是庶子。你他妈再张扬,你也夺不了我的嫡子之位。陈家早晚是我的,不是你的。”
陈忠不卑不亢,说道:“兄长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陈忠光明磊落,从来就没想过独吞陈家的家产。”
陈衮笑了一下,拍着陈忠的脸颊,拍得啪啪直响,“你要是聪明人,最好就别有非分之想。我呢,是个大善人,走到街上见到猫儿狗儿,还要扔块骨头给它们。等我继承了家业,我不会让你饿死的,哈。”
陈忠不吭声,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陈衮身后的那些狗腿子,看着陈忠那副窝囊样,放肆地笑了起来。
陈衮羞辱完了陈忠,心情大好,朝狗腿子们挥了一下手,叫道:“走,咱们出去玩去。”
“慢着!”
陈衮带着狗腿子们刚要走,一声叫喊惊住了他,他扭头一看,喊话的是一个陌生人。
“你谁呀?”陈衮问石正峰。
石正峰打量着陈衮,说道:“想必你是陈家的大少爷吧,大少爷,你刚才那么对待二少爷,不对。虽然二少爷没说什么,但是,你得给二少爷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