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瞪着眼睛,指着地上的那道线,叫道:“我看谁敢过这条线!”
亲兵们气势汹汹,冲到那条线前面,听了石正峰的话,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有那脚步不稳的,被身后的同伴撞到了,趔趔趄趄,摔倒在地,撑着身子,愣是没敢压过那道线。
如花如玉都要气得爆炸了,掐着腰,叫道:“他就是一个家丁,你们怕他什么,上呀,杀了他,杀了他!”
亲兵们看着脚下的那条线,心里是万分纠结。
这时,吴良德带着人走了过来,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见到了吴良德,刚才还横眉怒目的如花如玉,立刻就做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娇滴滴的,在吴良德面前哭了起来。
要不是刚才看到她们那跋扈凶恶的样子,石正峰还真能被她们蒙蔽了,生出几分我见犹怜之心。
如花如玉指着石正峰,向吴良德哭诉,“老爷,陈元宾指使这个奴才欺辱我爹。老爹一大把年纪,岂能受一个奴才的欺辱,我们姐妹就替老爹说了几句话。没想到,没想到,呜呜呜......这奴才连我们一起欺辱,还对老爷破口大骂,几个亲兵看不过去,想去教训这奴才,反被这奴才打伤。”
听了如花如玉的讲述,吴良德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喷发出来,冲着石正峰叫道:“狗胆包天的东西,来人呐,给我拖下去剁成肉酱!”
如花如玉和赵山河一脸的得意,陈衮躲在一边,也窃笑不已。陈衮心想,没等自己动手,吴良德就把这小子杀了,好呀,自己省得了不少力气。
亲兵们正要捉拿石正峰,春兰站在吴良德身边,说道:“慢着。”
春兰的声音不大,但是,亲兵们都听到了,立刻就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春兰和吴良德。
吴良德说道:“春兰,这恶奴欺辱赵老板,还欺辱如花如玉,袭击官兵,不杀他,不足以正纲常,不足以平众怒。”
吴良德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央求春兰,如此“父女”,世所罕见。
春兰依旧是冰冷着脸,说道:“义父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得让双方都说话。”
春兰看了石正峰一眼,石正峰把手里的刀插在了地上,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春兰说道:“义父,听这个家丁的话,这件事是赵山河父女挑衅在先,他们被骂了也实属活该。”
如花如玉愣了一下,随即偎依在吴良德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那家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呀。”
吴良德对如花如玉甚是宠爱,这一对心肝宝贝这么一哭,立刻哭得吴良德的心都软了。
吴良德对春兰说道:“赵老板是本分的生意人,如花如玉也贤惠得很,他们绝对不会主动挑衅的。”
众人都看出来了,在这里,说话算数的不是吴良德,而是春兰。
春兰目视前方,都没正眼瞧吴良德一下,说道:“我信家丁的话。”
吴良德僵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如玉很是气愤,她早就看不惯这个春兰了,自从来到平阳县之后,这个春兰就整天冷着一张脸,好像自己是什么公主、天仙似的,不可一世。
如玉冲着春兰叫道:“一个低贱的家丁,他说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春兰瞪了如玉一眼,甩手给了如玉一记耳光。耳光响亮,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无不骇然。
如玉可是吴良德最疼爱的小妾。
如玉捂着脸,扑在吴良德的怀里哇哇大哭。吴良德虽然心疼如玉,但是,看着春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吴良德还是没敢吭声。
如花见妹妹被打了,火冒三丈,指着春兰,叫道:“你这个小蹄子,胆敢打我妹妹,我和你拼了!”
如花张牙舞爪,就要朝春兰扑过去。
吴良德拦住了如花,叫道:“你疯了,住手,住手!”
如花叫道:“老爷,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处处护着这个小蹄子,她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平阳县这么撒野!”
吴良德看着如花,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春兰冷冷地看着如花如玉,说道:“义父,这两个女人仗势欺人、胡搅蛮缠,不教训教训他们,有损义父的名声,赏她们每人五十记耳光。”
吴良德转身看着春兰,愁眉苦脸,说道:“春兰,她们不懂事,你就别和她们计较了,我看这耳光就免了吧。”
春兰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五十记耳光,一记也不能少,现在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