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猛再怎么厉害,被数以万计的流民围堵着,也施展不开。雨点般的拳头打过来,打得林猛眼冒金星,倒在地上,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
陈衮害怕了,想要跑,可是,流民们哪里肯让他跑,揪住他的衣服、头发就是一顿暴打。
石正峰救了这些流民的命,陈衮、林猛他们想伤害石正峰,流民们恨不得把陈衮、林猛他们撕成碎片。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了?”
陈衮仰望苍天,欲哭无泪,本来想带着林猛教训一下石正峰,结果竟然被数万人围殴。
打过架的人很多,打过群架的人也很多,但是,带着十几个人被几万人打,这种人却不多。陈衮也算是有了一段可以吹嘘的神奇经历。
“想当年,老子带着十几个人,和几万人打架,愣是没被人打死。”
以后,每当和别人喝酒的时候,陈衮总是拍着脑袋上那密密麻麻的伤疤,如此炫耀。
陈忠见数万流民怒不可遏,慌忙带着家丁们上前阻拦,害怕陈衮被流民们活活打死。毕竟陈衮是陈家的嫡长子,他要是死在了粥棚里面,对于负责开设粥棚的陈忠来说,不好交代。
陈忠和石正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陈衮从人群中拖拽出来。陈衮昏死过去,一身的泥土、鲜血,已经看不出来是个人了。
拖出了陈衮之后,石正峰、陈忠止住了愤怒的流民,从流民们的脚底下,把林猛也拖了出来。林猛不愧是以一当十的硬汉,挨了几万人的打,也没死。
其余那些陈衮的狗腿子,没有陈衮的好运气,也没有林猛的好身板,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踩死,血淋淋、黑乎乎的,连个模样都辨认不出来了。
陈忠急忙叫人把陈衮、林猛送回城里,找郎中抢救。
看着躺在平板车上、奄奄一息的陈衮、林猛,石正峰心里暗暗佩服,带着十几个人敢招惹几万人,就凭这份胆气,他们俩比自己有种。
陈元宾得知陈衮带着十几个人,去城外挑衅,惹得几万人将其暴打一顿。陈元宾不仅没有心疼陈衮,还气冲冲地说了一句,“朽木不可雕!”
在陈元宾的心目中,陈衮这个嫡长子是彻底完蛋了。
石正峰和陈忠在平阳城外设粥棚,免费施粥,这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方圆几十里之内,那些没有活路的流民纷纷涌到了平阳城外,想讨一碗活命的粥喝。
流民多了,喝的粥也就多了,每天陈家都得施出去上千斤的粮食。平阳县城内,陈家的存粮都快见了底,石正峰和陈忠便去找陈元宾,希望陈元宾从陈家设在外地的粮仓里,调拨粮食,运往平阳县城。
走进书房,石正峰和陈忠见陈元宾愁眉苦脸,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陈忠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什么事惹得您不开心?孩儿愿为您分忧。”
陈元宾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施粥做点善事,竟然惹得老天爷不高兴了。”
石正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老爷,到底怎么了?”
这施粥可是石正峰出的主意,石正峰不免有些紧张。
陈元宾说道:“刚才丰裕粮仓的陈三派人送来消息,说昨天晚上,一片飞火流星从天而降,落在了丰裕仓,引起大火,将丰裕仓烧了一个干干净净。”
“什么?!”陈忠大吃一惊。
丰裕仓可是陈家最大的一座粮仓,里面存储着十几万斤粮食。丰裕仓一毁,别说是救济流民了,对于陈家的家业来说,都是伤筋动骨。
陈元宾像是在自言自语,“难道我陈元宾设立粥棚,救济流民,错了吗?老天爷为什么要降下飞火流星,毁了我的粮仓呢?”
石正峰沉思一会儿,说道:“老爷,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怎么蹊跷了?”陈元宾看着石正峰的目光里,露出了不满。
陈元宾觉得,如果不是石正峰提议开设粥棚,或许上天就不会降下飞火流星,烧了丰裕仓。
石正峰说道:“天降流星,这种事情很常见。但是,落下一大片流星,能把一整座粮仓都烧毁了,这种事就不正常了。火烧丰裕仓的背后,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捣鬼。”
陈忠恍然大悟,说道:“对呀,父亲,现在我们陈家家大业大,嫉恨我们的人很多,说不定就是某些卑鄙小人,暗地里搞的鬼。”
陈元宾想了想,觉得石正峰和陈忠的话有些道理。
石正峰说道:“老爷,我去丰裕仓调查调查,看看这场飞火流星,到底是天灾还是**。”
陈忠在旁边说道:“父亲,我和正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