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带着石正峰找到陈元宾,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元宾。
陈元宾心想,与其让乱贼抢了那些粮食,还不如把那些粮食抢救出来,救济流民。
粮食被乱贼抢了,陈家什么也得不到。粮食分给流民们,陈家还能捞到一个仁义的好名声。对于商人陈元宾来说,这生意可以做。
数万流民正在忍饥挨饿,为了早日将粮食运回来,陈忠和石正峰出了平阳县城,快马加鞭,渐渐追赶上了陈衮、林猛的队伍。
陈衮、林猛带着家丁们走在官道上,刚开始,陈衮还没心没肺,说说笑笑,但是,进入白虎县境内之后,陈衮就呆住了。
官道的两边到处都是烧毁的村庄,残缺的尸体,大树上还挂着一颗颗人头,时刻提醒着人们,你们已经进入了战乱区。
陈衮有些害怕,问林猛,“猛子,咱们会不会遇到乱贼呀?”
林猛镇定自若,说道:“你所说的乱贼是指太平大将军的义军吗?”
陈衮说道:“哎呀,你就别咬文嚼字了,就是侯楠那伙人。”
林猛说道:“现在太平大将军的义军遍布整个白虎县,我们顺着官道走,肯定会遇到义军的。”
陈衮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勒住了缰绳,叫道:“林猛,你不是向我保证,咱们这一路平安无事吗?!”
林猛瞟了陈衮一眼,说道:“是啊,我是向你保证,一路平安无事。”
陈衮很是气愤,叫道:“碰到了乱贼,还怎么平安无事?!”
林猛把马鞭顶在了陈衮的胸口上,说道:“大少爷,注意你的言辞,是义军,不是乱贼。”
陈衮再怎么愚钝痴傻,现在也觉察出来,林猛有些不对劲。
陈衮盯着林猛,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猛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大少爷问了,那么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是太平大将军麾下的平虏校尉。”
陈衮吓得脸色煞白,差点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林猛和颜悦色,说道:“大少爷,不要害怕,我们义军是不会伤害你的,相反,我们还要帮助你。”
“你们要帮助我?”陈衮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迷惑。
林猛说道:“是的,只要大少爷你深明大义,肯与我们义军合作,我们就帮你登上陈家家主之位。”
想着陈家家主之位,陈衮就双眼直放亮光,咧着嘴巴,笑道:“好好好,不知你们义军要我怎么合作呀?”
陈衮是个没有是非观念的人,只要符合我的利益、满足我的利益,什么官军、乱贼的,无所谓。
林猛说道:“大少爷与我们义军合作,有两点。第一点,义军将来围攻平阳县城的时候,大少爷要率领陈家作为内应。事成之后,我们让大少爷当上陈家家主,并且,保护陈家的家产不受侵犯。”
陈衮心想,当内应有危险呀,闹不好是要杀头的。但是,陈衮转念又一想,当了内应之后,自己就可以当上陈家家主了,陈家的万贯家产,就可以供自己随意挥霍了。
陈衮说道:“好,我答应你们,给你们当内应。”
林猛又说道:“这第二点,你们陈家大院里有一处宝藏,你帮着我们义军,把那宝藏找出来。”
“宝藏?!”陈衮瞪起了眼睛,竖起了耳朵,那模样像是见到了肉骨头的狗似的。
林猛撇了一下嘴,说道:“这批宝藏不是金银珠宝,对大少爷来说没用,对我们义军却很有用。”
“那是什么宝藏?”陈衮感到好奇。
林猛板着脸,说道:“大少爷,不该问的别问。”
“明白,明白,”陈衮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陈衮、林猛他们走出去一段路,真的就遇到义军了。义军打着“杀富济贫”的旗帜,提着刀枪就要把陈衮他们杀了。
陈衮他们是“富”,该杀,义军是“贫”,该济。义军杀了陈衮他们,把钱财揣进自己的腰包,没毛病。
义军士兵们呐喊着,刚要动手,林猛从怀里取出了一块腰牌。义军士兵们见到腰牌,立刻跪拜在地,喊了一声:“参见平虏校尉,”乖乖地放行了。
陈衮喜出望外,看着林猛手里的腰牌,说道:“猛子,你这腰牌真好使呀。”
林猛说道:“我说了,我是义军的平虏校尉,白虎县现在已经是我们义军的天下了,将来,平阳县也会是我们义军的天下。大少爷,与我们合作,你是稳赚不赔呀。”
陈衮咧着嘴巴,嘿嘿傻笑。
义军士兵们以为陈衮他们是一群肥羊,想着痛痛快快地宰杀一通,没想到,他们是平虏校尉的人,义军士兵们空欢喜一场。
为首的一个义军小军官说道:“弟兄们,回林子里,继续等。这条官道上有的是商人,杀不了白羊,还有黑羊呢,别着急。”
小军官话音未落,一个士兵就指着远处,叫道:“大哥,你看,又来了一伙人。”
这些义军前些天还是强盗,他们还习惯性地称呼小军官为“大哥”。
小军官提着刀,叫道:“弟兄们,堵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义军士兵们提着刀枪,上前将管道上的一群人围住了,这群人正是石正峰、陈忠和几个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