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官兵双腿发软,朝石正峰跪拜下去,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样,其余的官兵纷纷跪拜在地,向石正峰表示臣服。
石正峰拿出了虎狼一般的气势,冲着官兵们叫道:“你们所有人都在这待着,没有春兰姑姑的命令,不准乱动,否则杀无赦!”
“我等谨遵春兰姑姑命令,”官兵们俯伏在地,齐声说道。
石正峰见局势稳定住了,便对冬梅说道:“我们走。”
石正峰和冬梅进入了卧龙阁,卧龙阁原本就是国君的卧室。国君虽然贵为一国之主,但是,他的卧室并不大,和普通百姓家相差无几。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卧室小,热气不容易流失,冬天暖和。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说,卧室小,聚气,能保主人不为邪祟所伤。
卧龙阁里摆放着一张龙床,郑直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龙床上。
冬梅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君上不会真的被那个军官害死了吧?”
看着这天真可爱的冬梅,石正峰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君上没事,你看,君上的胸膛还在起伏,怎么会死?”
石正峰走到了龙床前,拿出了蒙汗药的解药,给郑直服了下去,又端来水盆,往郑直的脸上泼了一些冷水。
“啊,”郑直皱着眉头,动了起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石正峰和冬梅,说道:“正峰,你怎么会在这?这是哪呀,寡人怎么了,头这么痛。”
石正峰扶着郑直坐了起来,说道:“君上,您吃灵龟宴的时候,酒菜里被人下了蒙汗药,您中了蒙汗药。”
郑直龙颜大怒,说道:“谁那么大胆,敢给寡人下蒙汗药。”
石正峰说道:“给君上下蒙汗药的人......是太后。”
郑直大吃一惊,愣住了,紧接着,石正峰又说了一句话,让郑直是心惊肉跳。
石正峰说道:“太后把前来赴宴的权贵大臣们都抓了起来,密谋拥立二公子为国君,二公子已经从京州出发了,今晚就会抵达新郑。”
郑直慌乱了片刻,很快就镇定下来,问道:“太后现在在哪?”
冬梅在旁边说道:“太后现在正在宫里,起草传位诏书。”
郑直说道:“祖宗把郑国的江山社稷传给了寡人,寡人不能辜负列祖列宗的嘱托。”
石正峰说道:“君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被捉起来的权贵大臣们都放了,然后调兵遣将,阻止二公子入城,阻止太后发布传位诏书。”
郑直点了点头,说道:“正峰言之有理。”
郑直起身打开房门,走出了卧龙阁,官兵们还都俯伏在地,他们抬头看见郑直,诚惶诚恐,三呼万岁。
郑直面沉似水,不怒自威,一双眼睛鹰隼一般,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官兵们。官兵们有的稍稍抬起头,与郑直的目光碰撞了一下,立刻战战兢兢,低下了头,出了一身冷汗。
这君主的威严霸气,果然不是虚传,一个目光就能令人浑身发抖。
郑直说道:“你们跟随叛逆,为虎作伥,其罪当诛!”
听到郑直这句话,遍地的官兵都不寒而栗,什么意思,难道君上要把我们都杀光吗?
郑直话锋一转,缓和了语气,说道:“不过,寡人念在你们是受叛逆蒙蔽,网开一面,准许你们戴罪立功。你们要是能立了功劳,寡人不仅不杀你们,还要重重地奖赏你们。你们要是执迷不悟,继续为虎作伥,那么寡人就将夷灭你们三族,绝不手软!”
官兵们诚惶诚恐,叫道:“我等誓死效忠君上,绝无二心!”
郑直很是满意,不过他依然绷着脸,说道:“好,既然如此,现在你们就跟随寡人,去解救被叛逆关押的宗室公族和文武大臣们。”
郑直一声令下,这些原本属于姜太后的官兵,屁颠屁颠地跟着郑直,向关押权贵大臣们的库房走去。
金鳞池行宫里有很多空闲的库房,姜太后把权贵大臣们药倒了之后,就将他们关入了库房当中,护宫校尉李达率领着手下官兵,围在库房外面。
一个士兵见郑直他们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急忙向李达报告,“大人,您看那边。”
李达抬头一看,目瞪口呆,这些官兵是要干什么?啊,人群中的那个人不是君上吗?
郑直带着官兵们来到了库房门前,冲着李达叫道:“赶快把门打开,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李达属于姜太后、郑公一党里的顽固分子,他见了郑直,虽然本能地有些害怕,但是,他却不肯退让,命令手下官兵们,“守住库房,谁要是敢放进去一个人,我杀他全家!”
郑直皱起了眉头,说道:“李达,你想造反吗?”
李达咧嘴一笑,说道:“臣不敢,不过臣奉了太后的懿旨,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