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知道,自己能过上这样优越的俘虏生活,全是借了芸儿的光。
芸儿说道:“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就是那天在百鸟园,我见到了他,和他说了几句话。”
扁鹊吃着蛋糕,凑到了芸儿身边,说道:“那个逍遥浪子好像对你有意思啊。”
芸儿瞪了扁鹊一眼。
扁鹊差点一口蛋糕噎在嗓子里,连忙喝了一口茶水,疏通疏通,说道:“你别这么瞪着我,我说的是实话,他要是对你没意思,干什么这么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们,说不定早把我们杀了。”
芸儿说道:“我的心里只有正峰哥哥。”
芸儿话音未落,屋门被人推开了,逍遥浪子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两个侍卫二话不说,拽着扁鹊就出去了,关上了屋门,屋子里就剩下芸儿和逍遥浪子两个人。
“你要干什么?!”芸儿警惕地瞪着逍遥浪子。
逍遥浪子在芸儿面前坐了下来,说道:“芸儿,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我和你无话可说,”芸儿把脸转到了一边。
逍遥浪子看着芸儿,眼神很是可怜,说道:“那天在百鸟园,你不是很喜欢和我说话吗?”
芸儿看了逍遥浪子一眼,说道:“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逍遥浪子。”
逍遥浪子问道:“为什么?”
芸儿说道:“在我到夷洲之前,人们就说,逍遥浪子是个残暴的海盗头子,嗜血恶魔。”
“那你觉得我是恶魔吗?”逍遥浪子问道。
芸儿沉默了,在和逍遥浪子的接触中,她并没有发现逍遥浪子有多么的残暴,反倒是觉得逍遥浪子有几分可怜。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芸儿说道。
芸儿不想和逍遥浪子说话,逍遥浪子拙嘴笨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好好休息吧,”逍遥浪子转身走了出去。
屋外,侍卫、侍女们见逍遥浪子阴沉着脸,都低眉顺眼、忐忑不安。
逍遥浪子乖张暴戾,经常无缘无故发脾气杀人,他不高兴的时候,谁也不敢招惹他。
逍遥浪子心里很是压抑,无处发泄,他走到了一座假山面前,嚎叫着,攥着拳头朝假山打了过去。一拳接着一拳,打得拳头都流出了血。
突然,逍遥浪子停了下来,大吼一声,颓然地跪在了地上。侍女们远远地看见,逍遥浪子低着头,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逍遥浪子的内心是极度孤独的,芸儿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到快乐的人。他想和芸儿交朋友,就是那种单纯的朋友,说说话,聊聊天,这就足够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芸儿还是冰冷地拒绝了他,让他那孤独的心感到了一阵阵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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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倒在草丛里,昏迷了很久,他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看见面前有一个人影,他张着嘴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水......水......”
“爹,这里有一个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冲着远处一个老汉叫道。
老汉拿着小锄头,背着竹篓,在那挖野菜,他很是冷漠,对少女说道:“巧云,别多管闲事,快过来帮爹挖野菜。”
名叫巧云的少女看了看石正峰,说道:“爹,这个人好像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伤得很重。”
“各人有各自的命,他摔死了,那是他命中注定,咱们爷们儿只管挖咱们的野菜,”老汉挖到了一株大野菜,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光彩。
石正峰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一把抓住了巧云的脚踝,不停地叫着:“水......水......水......”
巧云皱起了眉头,拿出水壶,俯下身子,递给了石正峰。石正峰抓住了水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很快就把一壶水喝个干干净净。
喝下了一壶水之后,石正峰叹了一口气,提起了一点精神,睁着眼睛,看着巧云。
巧云冲着老汉叫道:“爹,这人还没死,要不咱们把他抬回家吧。”
老汉不耐烦了,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巧云的手,叫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叫你别多管闲事,你偏不听,我们又不认识他,他是死是活管我们屁事,走,快走!”
老汉拽着巧云就要走,石正峰抓着巧云的裤子,说道:“别......别......别走......”
老汉举起小锄头,冲着石正峰瞪起了眼睛,“我警告你啊,赶快把手松开,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石正峰浑身难受,虚弱无力,说不出话来,他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递给了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