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们愣了,在旁边说道:“几位大人,他不是僧人。”
侍卫拿着一个花名册,说道:“他怎么不是僧人了,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狗尾胡同,女娲庙一座。”
官差说道:“他以前是僧人,可是,他现在杀了人,是凶犯,我们要把他带到大牢里去审讯。”
侍卫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什么杀人凶犯,现在逆贼围城,哪有功夫计较这些?君上说了,临淄城所有登记在册的僧人都要参加夺标,你要是胆敢阻挠僧人夺标,那就是蔑视君上。”
“蔑视君上”这顶帽子实在是太大、太重,官差们那小脑袋可承受不住。
为首的官差撇了一下嘴,对身边的小官差们说道:“走吧走吧。”
官差们灰溜溜地走了,侍卫们也走了,刘二叔看着手里的竹板,站在院子里发呆。
石正峰说道:“二叔,这三天之内,封一鹤不敢动我们。三天之后,我们要是夺标成功了,封一鹤就更不敢动我们了。”
刘二叔面露难色,说道:“这次夺标,临淄城内所有的僧人都要参加,数以千计,咱们想要夺标成功,谈何容易呀。”
石正峰说道:“事在人为嘛。”
刘二叔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但愿女娲娘娘显灵,让我们夺标成功。”
刘二叔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对夺标成功没有抱任何希望。刘二叔是老老实实念经、修行的僧侣,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法术,怎么可能夺标成功呢?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刘土根忙碌起来,为三天后的夺标做着准备。
一天,石正峰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练着武,小狼突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说道:“正峰哥哥,你看。”
小狼伸出一只手,手里抓着一只鸽子。
石正峰看着这鸽子,满脸兴奋,说道:“这是咱们峰军的信鸽!”
忠义军攻入临淄城,落入陷阱之后,遭遇惨败。众人都觉得石正峰他们必死无疑,但是,姜腾蛟坚信石正峰一定还活着。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姜腾蛟不停地往临淄城里放信鸽,想要和石正峰他们取得联系。
石正峰伸手摸了摸信鸽,说道:“咱们要想夺标成功,离不开它的帮助呀。”
石正峰写了一封密信,塞到信鸽的脚踝里,然后放飞信鸽。信鸽抖着翅膀,飞上天空,向城外的忠义军营地飞去。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到了夺标大会的日子,石正峰和刘二叔、大牛、小狼、刘土根他们早早地就起床了,洗漱一番,吃点早饭,雄赳赳,气昂昂,向宫门外的广场走去。
临淄城有上百万人口,其中有很多是达官显贵。达官显贵们每天不劳而获、无所事事,精神生活很是空虚,僧侣们应运而生,来填补达官显贵们的空虚。
在整座临淄城里,大大小小的僧侣一共有一千多人,如今他们全都聚集在宫门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刘二叔带着石正峰他们到了广场,把象征身份的竹板交给了官兵,官兵为刘二叔他们登记。
周围的僧侣们看见刘二叔、石正峰他们,都面露鄙夷之色。今天是夺标的大日子,每个僧侣都穿戴得光鲜亮丽,只有刘二叔、石正峰他们一身素衣,显得很是寒酸。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僧侣指着刘二叔、石正峰他们,说道:“这些人也是来参加夺标的僧侣?”
瘦僧侣的语气中,毫不掩饰,满是轻蔑之意。
旁边的几个僧侣打量着刘二叔、石正峰他们,说道:“喂,你们是哪座庙的僧侣?”
刘二叔说道:“我们是狗尾胡同女娲庙的。”
“狗尾胡同,那是什么地方?”僧侣们有些茫然。
一个僧侣叫道:“我想起来了,东城那片贫民区里,有一条胡同叫狗尾胡同,那么一个破地方,竟然还有女娲庙,真是令人想不到。”
石正峰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僧侣们勃然大怒,指着石正峰,叫道:“哎呀,你这个穷鬼,竟然敢骂我们是井底之蛙,你胆子够大的呀。”
石正峰说道:“你们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不仅骂你们,还打你们呢!”
石正峰举起了硬邦邦的拳头,僧侣们有些恐惧,纷纷向后退去。
这些僧侣每天守着庙宇、神像,骗取香火钱,天黑之后换了便装,就跑出去吃肉喝酒玩女人,半点修行之心也没有。
让这些披着僧袍的市侩之人充当神的使徒,简直是对神的玷污。
僧侣们隔着一段距离,对石正峰指指点点,他们厌恶、憎恨石正峰,但是,却不敢把石正峰怎么样。
这时,人群里响起了叫喊声,“让开让开,都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