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举盯着那些荒野蛮牛,喊了一声:“放!”
弟子们那紧绷的弓弦立刻松开,嘭嘭作响,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奔荒野蛮牛射去。
儒家弟子们的射术还算是精湛,射出去的箭十之七八都中了目标。但是,荒野蛮牛皮糙肉厚,实在太过于强悍,利箭扎在它们的身上,只是扎穿了皮肉而已。
利箭扎在身上,不仅没有阻挡荒野蛮牛前进的脚步,反而把荒野蛮牛的怒火给激了起来,荒野蛮牛怒吼着,冲锋的势头更加猛烈。
看着那些身上扎着羽箭、怒气冲天、狂奔不止的荒野蛮牛,儒家弟子们都有些惊慌。
儒家学院虽然说文武并重,但是,实际教学当中,还是偏重于“文”,而且这些儒家弟子从来没上过战场、打过猎,突然见到这等场面,难免心慌。
这时,石正峰拿着弓箭登上了墙头,他弯弓搭箭,对准了一头荒野蛮牛,嗖地一箭射出去,利箭正中荒野蛮牛的眼窝,刺入了脑髓。
那荒野蛮牛惨叫一声,轰然倒地,抽搐几下,死掉了。
这些荒野蛮牛皮糙肉厚,石正峰就专门射它们的眼睛,让利箭刺破眼睛,直入脑髓。
再怎么凶悍的动物,它的眼睛也是弱处,石正峰一箭一个准,连着射了十几箭,射死了十几支荒野蛮牛。
可是,荒野蛮牛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石正峰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无法阻挡这么多的荒野蛮牛。
孟文举叫道:“拿床弩来,快,拿床弩来!”
弟子们手忙脚乱,从库房里把床弩搬了出来。
床弩是一种威力极大的弩,把几张弓安装在床架上,以绞动其后部的轮轴张弓装箭,待机发射。
儒家弟子们脱掉了宽大的袍子,穿着短衣、短裤,撸胳膊挽袖,咬着牙,卯足了力气,把铁箭装到了床弩上,然后对准荒野蛮牛发射。
嗖嗖嗖!......
一支支铁箭呼啸着飞射而出,刺中了荒野蛮牛,一下子就在荒野蛮牛的身上刺出了一个血窟窿,半截箭身都钻进了荒野蛮牛的身体里。
这床弩能把土坯城墙射穿了,近距离射几头荒野蛮牛,绝对不成问题。
孟文举、颜不移他们指挥着弟子们,用床弩向荒野蛮牛射击,一头头荒野蛮牛闷哼着,倒了一下。
这些荒野蛮牛悍不畏死,前仆后继,踏着同伴们的尸体,终于冲到了儒家学院的院墙外。
这些荒野蛮牛浑身燃烧着怒火,竖起两只锋利的牛角,朝儒家学院的院墙狠狠撞去。
咚的一声,院墙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踩在梯子上的儒家弟子们只觉得一阵颤动,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荒野蛮牛连续撞击,儒家学院的院墙被撞出了一道道口子,倾斜开来,再这么撞下去的话,院墙就要被撞倒了。
如果荒野蛮牛冲入了儒家学院,那么,师生们将性命不保,整个儒家学院将毁于一旦。
石正峰站在院墙上,丢掉了弓箭,叫道:“拿长枪来!”
儒家弟子们搬来了长枪,石正峰握紧了长枪,朝墙外的荒野蛮牛刺去。一枪下去,刺透了荒野蛮牛的脑袋,鲜血、脑浆,红的,白的,杂七杂八,一起喷了出来。
孟文举叫道:“保卫儒家学院,大家一起上啊!”
众人都拿着长枪,登上了墙头,朝荒野蛮牛刺去。一头头荒野蛮牛被刺死在院墙下,尸体堆积在一起,像小山一样高。
这些荒野蛮牛最可怕的不是力气大,而是不怕死,身边堆满了同伴的尸体,可是,它们依旧奋勇向前。
儒家学院的师生们拿着长枪刺了一会儿,累得筋疲力竭,最后连枪都快握不住了,根本就刺不透荒野蛮牛那坚韧的皮肉了。
“不好了,这边的院墙快塌了!”有那弟子惊恐万状,呼喊起来。
曾愚愁眉苦脸,仰天长叹,说道:“天呐,难道您真的要亡我儒家学院吗?”
孔仁礼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咱们就组织师生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颜不移说道:“不行,这些荒野蛮牛的目标是我们,我们撤走,它们会追赶上来,没有院墙做防御,我们根本不是这些荒野蛮牛的对手。”
曾愚、颜不移、孔仁礼都把目光投向了孟文举,孟文举是孔夫子的首席大弟子,孔夫子不在,孟文举就是儒家学院的主心骨。
孟文举咬紧牙关,叫道:“杀身成仁,咱们决不能后退,和那些荒野蛮牛拼了!”
这时,石正峰叫道:“孟老师,快去叫弟子们把厨房的油都拿出来!”
孟文举、颜不移他们诧异地看着石正峰,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