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学习武道功夫的时候很认真,瞪大了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看着教官。整个武道场里,学习武道最认真的学徒,就是真金了。
教官教授了一个时辰,收了一个势,稳稳站好,说道:“咱们上午的课已经结束了,你们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练习练习,午时初刻,去食堂吃饭。”
课上完了,学徒们自由活动,都散去了。真金还在那凝神沉思,想着教官教授的功夫,一边想着,一边动手比划着。
石正峰在旁边说道:“真金同学,你这招式不对,来,我给你示范一下。”
石正峰的功夫远远在那教官之上,他教授对于武道一窍不通的真金,绰绰有余。
真金以前没有接触过武道,根基较差,再加上他人也比较憨,学习武道来很费劲很吃力。
石正峰一点也不嫌弃真金,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给真金做着示范,手把手地教授真金。
其余的学徒看着他们俩,纷纷做出夸张的样子,叫道:“臭死了臭死了,这味儿比茅坑炸了还呛人,走吧,不想被熏死的就赶紧走。”
“走啦,走啦,离那泔水桶远点,”学徒们把真金形容成泔水桶,哄笑着,向远处跑去。
真金瞪着那些学徒,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把拳头攥得嘎嘎直响。
石正峰拍了拍真金,说道:“算了,别搭理他们,这世上有蜜蜂也有苍蝇,几只苍蝇嗡嗡乱叫,就由着它叫去好了。”
真金消去了怒气,面带微笑,看着石正峰,说道:“石正峰同学,你说得对,他们都是苍蝇,牛粪上的苍蝇!”
石正峰和真金练了一会儿功夫,真金出了一身的汗,脱掉了毛皮外衣,有些难为情地看着石正峰,说道:“石正峰同学,我身上确实有味儿,你不嫌弃我呀?”
石正峰笑了一下,说道:“这有什么好嫌弃的,你从草原来,草原人和我们中原人生活习惯不同。以后你勤洗澡、勤换换衣服就好了。”
真金点了点头,说道:“嗯,好的,石正峰同学,以后我听你的。”
真金把石正峰当做了朋友,也当做了自己的哥哥。
草原人的情义是不掺任何杂质的,拿你当朋友,那就是把心掏出来和你相处。
石正峰问道:“真金同学,你是草原人,怎么会到鲁国武道场来学习武道呢?”
真金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我虽然是草原人,但是,我们家和中原人接触得比较多,我从小就仰慕中原文化,尤其是中原的武道,出神入化,让人热血沸腾。
“我听说中原文化的精髓在鲁国,便央求我父亲送我到鲁国来学习武道。我是父亲最小的儿子,从小父亲就疼爱我,他卖了家里的牛羊,换来路费、学费,送我到鲁国。
“我原本以为鲁国是礼仪之邦,鲁国人都知书达理、热情好客,没想到现实和我想象的,还是有挺大差距的。”
那些学徒的歧视、侮辱,深深地伤害了真金那颗炽热、纯真的心。如果不是石正峰让真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真金很有可能会敲碎自己的梦想,转身回草原去。
石正峰说道:“中原人多如牛毛,其中有好也有坏,对于中原人中的那些坏人、败类,真金同学不必太记挂在心。已经到午时初刻了,咱们去吃饭吧。”
石正峰和真金来到了食堂,这武道场的学徒大多是身世显赫的少爷,单雄威也不敢怠慢,吩咐食堂,每天都要煎炒烹炸,准备各种美食,把这些少爷学徒们伺候好了。
真金跟着石正峰来到打饭的窗口,看着那些琳琅满目、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真金有些眼花缭乱,很是兴奋。
“石正峰同学,你们中原人的饭菜真好,各种各样的,看得我都想吃,”真金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心性爽直,有什么想法都会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来。
真金在草原上,顿顿吃肉、喝奶,现在看着这些中原菜肴,馋得直流口水。
其余的学徒在旁边看着真金,面露鄙夷之色,说道:“这乡巴佬怎么跑到这来了,真是搅得人没食欲。”
每个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学徒们肆无忌惮地侮辱真金,真金的怒火熊熊燃烧,已经可以融钢化铁了。
石正峰说道:“真金同学,别理会他们,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盛。”
食堂打饭是自助的方式,饭菜摆在那里,学徒们想吃什么就自己盛。
真金不理会那些学徒,扭头看着满眼的美味佳肴,直咽唾沫,“我想吃这个,吃这个,那个也要,还要那个......”
真金点了一大堆饭菜,石正峰端着杯盘碗碟,慢慢地摆了一桌子。
“真金同学,咱们开吃吧,”石正峰笑着和真金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