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像玩儿似的,三拳两脚,就卸下了这些兵丁的兵器,把这些兵丁打得倒在了地上。
陆小兰上前掀掉了毡布,露出了十个大铁笼子,十个流浪汉挤在狭窄的大铁笼子里,嘴巴被堵着,满脸都是惊恐,冲着陆小兰呜呜直叫。
看着这些可怜的流浪汉,陆小兰的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愤怒,她打开了铁笼子,把这些流浪汉都放了出来。石正峰看见其中一个流浪汉,正是午夜街头,被兵丁们捉走的那个流浪汉。
石正峰摘掉了堵在那个流浪汉嘴里的布团,流浪汉很是感激,连连作揖,说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石正峰、陆小兰把几个兵丁、车夫都捆绑起来,逼问他们要把这些流浪汉送到哪里去。刚开始,几个兵丁、车夫嘴巴很硬,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陆小兰被他们激怒了,张开了手掌,一通耳光抽上去,抽得那些兵丁、车夫眼冒金星。
“你们到底说不说?!”陆小兰凶神恶煞似的,厉声喝问。
那些兵丁、车夫终于被打服了,实话实说,他们奉了郁贤的命令,把这些流浪汉送到朱大人的府上。这个朱大人是住在洛阳城里的一个权贵,和郁贤关系密切。
石正峰问那些兵丁、车夫,朱大人要这些流浪汉干什么。那些兵丁、车夫纷纷摇头,说不知道。
陆小兰以为那些兵丁、车夫是在撒谎,又赏了他们几记耳光,他们被打得嘴角流血,还是说不知道。石正峰看他们那副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就叫陆小兰住手,别打了。
石正峰看着那个午夜街头被抓走的流浪汉,问道:“你知道朱大人要你们干什么吗?”
流浪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以前我住在善堂里,有一天晚上起来撒尿,看见他们把大头抓走了,抓到那座小院里,洗干净了身子,塞进笼子里,用马车装走了。第二天,他们说大头得了急病,突然死了,尸体已经被拉走掩埋了。”
其余那些流浪汉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善堂里经常有人失踪,他们说那些人有的得急病死了,有的自己跑了,现在想一想,肯定都是被他们装进铁笼里,用马车运走了。”
石正峰问道:“被马车运走的那些人,他们后来有回来的吗?”
流浪汉们异口同声,“没有,一个也没有回来的。”
石正峰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件事挺严重。
陆小兰问道:“正峰,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石正峰想了想,说道:“押着这些兵丁车夫,咱们去找郁贤,让他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了。”
石正峰、陆小兰给了十个流浪汉每人一点碎银子,让他们自由散去,然后,石正峰、陆小兰押着车夫、兵丁,坐上了马车,回到贫民区,来到了维持会的总坛门前。
自从李闵忠、厉刚他们被消灭之后,郁贤就当上了维持会的会长,平时,郁贤就在维持会的总坛处理公务。
石正峰阴沉着脸,敲响了维持会总坛的大门,一个喽??蚩?舜竺牛??鹊乜醋攀??濉?/p>
石正峰说道:“叫郁贤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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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峰,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呀,别在门口站着,走,进去咱们喝杯茶,”郁贤满面春风,但是,看到石正峰阴沉着脸,郁贤有些诧异,再看石正峰身后五花大绑的兵丁、车夫,郁贤皱起了眉头。
石正峰问道:“郁老爷,这几个人是你的手下吧?”
郁贤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点了点头,“是的。”
石正峰说道:“今天凌晨,他们在善堂里找了十个流浪汉,塞进铁笼里,装到马车上,要用到洛阳城,说是送给什么朱大人。郁老爷,这件事你知道吗?”
郁贤凝眉沉思,突然爽朗一笑,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件事,前些日子,朱大人跟我说,让我物色几个仆役送到他的府上当差,我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那十个流浪汉是送朱大人府上当差的吧?”
郁贤把目光投向了那几个兵丁、车夫,兵丁、车夫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我们就是送那十个流浪汉,去朱大人府上当差的。”
石正峰盯着郁贤,说道:“郁老爷,人们都说你是大善人,我也佩服你敬重你,但是,你编出这种幼稚的谎话骗我,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郁贤如果真的是介绍流浪汉去朱大人府上当差,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去大户人家府上当差,对于贫民区的人们来说是好事,有多少人打破脑袋想去还去不成,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流浪汉们的身上?
再说了,介绍人去当差,把人像牲口似的塞进铁笼子里,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