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在旁边摆了一下手,说道:“老马,现在是吃饭喝酒的时间,咱们不谈划地盘的事,划地盘的事吃完饭再说。来,干杯!”
民团首领们吃喝起来,他们吵闹了半天,体力消耗很大,再加上李林甫这一桌酒菜下了大本钱,他们吃喝得很是享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些民团首领面红耳赤,都有些醉了。
一个大胖子首领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打着饱嗝儿,说道:“老李,这干喝酒没意思,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舞女乐工?跳个舞,奏个曲子,给咱们助助兴呀。”
“有,当然有了,”李林甫叫来了管家,让管家把舞女、乐工招了来,在大殿里跳舞奏乐,为首领们助兴。
李林甫养的这些舞女都是从越国买来的,那曼妙的舞姿、娇美的容颜,醉酒之下是越看越迷人,把首领们的魂儿都勾去了。
李林甫养的那些乐工都是从洛阳请来的,他们当中有的人曾经在王宫里当差,奏出来的优美曲调配上舞女们的舞蹈,用一个字来形容绝!
民团首领们忘记了刚才的争吵,都咧着嘴巴,一脸傻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舞女,在舞女们的胸脯、屁股上扫来扫去,恨不得眼珠子都要抠进舞女们的肉里。
石正峰对这些民团首领是失望透顶,心想,如果这些家伙能成大事的话,真是天理不容。
一个首领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发现酒杯空了,说道:“老李,你的这些舞女真是秀色可餐,我这一坛子酒都下去了。”
“今天到了我这,酒管够,肉管够,”李林甫吩咐仆役、丫鬟们上酒上肉。
几个丫鬟端着酒坛子走进了大殿,其中有一个丫鬟无意中看了石正峰一眼,大吃一惊。
石正峰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这个丫鬟,倒是旁边的向军与这丫鬟对视了一眼。向军觉得这丫鬟有些眼熟,正思索着,这丫鬟就避开了向军的目光,放下酒坛,低着头,退了出去。
“大军,你看什么呢?”秦舞阳发现向军抻着脖子,直勾勾地看着那个丫鬟。
向军说道:“我觉得那丫鬟有些眼熟。”
“你认识她?”秦舞阳问道。
向军皱着眉头,说道:“我这喝了点酒,脑子不好使,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来,咱们再喝一杯,喝完了回去睡大觉,”秦舞阳倒满了一杯酒,递给了向军。
“不行,我不能喝了,我要出去一趟,”向军看见那丫鬟走出大殿之后,在门口和管家嘀咕了几句,管家露出惊讶的神色,朝石正峰望了一眼,然后拉着丫鬟,鬼鬼祟祟地退了下去。
向军借口上厕所,走出了大殿,过了一会儿,管家走进来,附在李林甫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林甫的目光跳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保持了镇定。
李林甫对石正峰说道:“大人,内眷有点事,我去去就来。”
石正峰也没在意,点了一下头,李林甫和管家一起走出了大殿。
过了一会儿,向军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来到石正峰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正峰,不好了,咱们被人认出来了。”
石正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被谁认出来了?”
向军说道:“刚才进来送酒的一个丫鬟,就是咱们在小饭馆救下的那个小姑娘,他认出了我们。”
秦舞阳说道:“我们救了她,她应该不会害我们吧?”
向军看了秦舞阳一眼,说道:“你太天真了,把人想得太善良了,我刚才亲眼看见她和李家的管家走进了一间屋子里,窃窃私语。正峰,防人之心不可无。”
向军话音刚落,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响起,李林甫穿戴着盔甲,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民兵冲进了大殿里。
民团首领们喝着酒,看着舞女们跳舞,一脸嬉笑地欣赏着旖旎春光,冷不防一群民兵持刀提枪冲进来,都吓了一跳。
“老李,你这是要干什么?”民团首领们以为自己遭遇了鸿门宴,吓得脸都白了。
李林甫指着石正峰、向军、秦舞阳,叫道:“他们不是智大人的使者!”
民团首领们看了看石正峰他们,又看了看李林甫,一头雾水,说道:“老李,他们是智大人的使者,这话可是你说的,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李林甫说道:“我是被他们蒙蔽了,真正的智大人使者已经被他们杀害了。”
民团首领们一下子醒酒了,纷纷起身,抽出了兵器,向后退去,和石正峰他们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石正峰看见那个小姑娘正站在李林甫的身边,一阵心痛,心想,我们救了你,你却这么报答我们,这世间最忘恩负义的东西,恐怕就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