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琦看着胡夫人,面露微笑,说道:“夫人,最近家里可好?”
胡夫人说道:“家里一切安好,只是粮食越来越少,很多下人都吃不饱,整天饿着肚子。”
赵元琦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城里的粮食不多了,只能先供应士兵,再供应百姓。”
晋阳城粮食短缺,除了作战的官兵,其余的平民百姓大多吃不饱饭。如果没有援助,粮荒只会越来越严重,用不了几个月,这晋阳城里就会有人饿死。
胡夫人见赵元琦神色凝重,说道:“老爷,您有什么心事,妾身能否为您分忧?”
赵元琦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嫣儿在吗?”
“嫣儿在屋里呢,”胡夫人说道。
嫣儿是赵元琦与胡夫人的女儿赵嫣的小名,年方二八,是赵元琦最疼爱的女儿。
赵元琦、胡夫人来到了赵嫣的闺房门前,听见赵嫣在闺房里吵闹起来。
“天天就是白米饭就咸菜,叫人怎么吃?我要吃点心,吃果脯!”
一个仆役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现在外面的人都吃不饱饭,您有白米饭吃,已经很好了。”
“混蛋!”
赵嫣一声叫骂过后,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响,那是碗碟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赵元琦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见一个仆役、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里,赵嫣怒气冲冲,把桌子上的饭碗、菜碟全都摔到了地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赵元琦厉声呵斥赵嫣。
赵嫣看着父亲,收敛了一些,说道:“爹,我要吃点心、果脯,这些奴才故意怠慢我!”
赵元琦目光如刀,盯着赵嫣,说道:“你去外面看一看,那些士兵为了守卫晋阳城,浴血奋战,一碗饭还要分成两顿吃。你什么事也不做,待在家里就有吃不完的白米饭,你还不知足?把饭都给我捡起来!”
赵元琦声色俱厉,指着散落在地的白米饭。
赵嫣气呼呼地看着赵元琦,不说话,也不弯腰。
“我叫你把饭捡起来!”赵元琦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咆哮着。
赵嫣感觉很是委屈,流着眼泪跑了出去,仆役、丫鬟见状,弯下了腰,捡着地上的白米饭。
胡夫人看着赵嫣的背影,叫道:“嫣儿,嫣儿,嫣儿!......”
“别理她,”赵元琦叫道,“我政务繁忙,没时间管教她,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胡夫人说道:“老爷,都是我不好,太纵容她了,让她变得这么任性。”
赵元琦说道:“这场战争关系到我赵家的生死存亡,嫣儿虽然是女孩,但是她也是我赵家的人,该是她为赵家出力的时候了。”
胡夫人感到奇怪,说道:“嫣儿只是一个小女孩,她能出什么力呀?”
赵元琦望着远处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把嫣儿嫁到乌桓部落去,寻求乌桓部落的援兵。”
胡夫人大吃一惊,说道:“乌桓部落的人都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嫣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怎么能适应得了草原的生活呀?”
赵元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把嫣儿嫁给乌桓部落,乌桓部落就不会出兵援助我们。没人援助我们,我们在晋阳就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智长安攻破了晋阳城,嫣儿身为我赵家人,就是不死,也要受辱。”
胡夫人哭得泪眼婆娑,说道:“老爷,难道除了把嫣儿嫁给乌桓之外,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元琦咬着嘴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