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郭家伙计的维持下，乞丐们规规矩矩地站成排，甩出了一条长龙，直甩到两条街外。

石正峰、秦舞阳站在那东张西望，身后一个乞丐叫道：“喂，你们俩排不排队？”

石正峰说道：“我们不领粥，不排队。”

“不排队就别在这碍事，”乞丐端着破碗，挤开了石正峰、秦舞阳，走上前去，排着队。

秦舞阳望了一眼，说道：“这队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安邑城里总共才多少人，怎么有这么多乞丐？”

旁边站着的一个干瘦的小老头说道：“你们是外地人吧？”

石正峰、秦舞阳看着小老头，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小老头说道：“郭大善人一到冬天就施粥、施棉衣，不仅是乞丐在这排队，很多吃不饱饭的穷苦人家，携家带口，也要在郭大善人这里讨一碗热粥喝。”

石正峰仔细一看，确实，有些人携家带口的，看上去不像是乞丐，也端着碗，排在队伍里。

石正峰问小老头，“老人家，郭大善人叫什么名字？”

“郭大善人的名讳叫做郭昶，”小老头提到郭昶名字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是恭敬。

石正峰和秦舞阳对视一眼，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两个人离开了人群，走到了角落里。

秦舞阳说道：“峰哥，这个郭昶是个大善人，咱们还要杀他吗？”

石正峰说道：“咱们不能仅凭着他给穷人施粥、施棉衣就认定他是善人，他也有可能是伪装的。”

“对，他有可能是伪装的，”秦舞阳点了点头，跟着石正峰闯荡了这么久，秦舞阳也见识到了一些虚伪的人。

石正峰说道：“咱们先寻个客栈住下来，认真调查一番，看看这个郭昶到底是什么人。”

石正峰、秦舞阳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客栈里提供饭食，但是，石正峰、秦舞阳看了一眼那脏兮兮的厨房，一点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了。

秦舞阳说道：“峰哥，要不咱们出去吃吧。”

“走，”石正峰和秦舞阳走出了客栈，客栈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刚开始还像柳絮，现在已经像是鹅毛了，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石正峰和秦舞阳顶风冒雪，沿着街边走着，走着走着，一股香味儿飘进了两个人的鼻子里。

秦舞阳停下了脚步，皱着鼻子闻了闻，说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石正峰抬头一看，看见了一家饭馆，这家饭馆里有火锅，火锅里煮着羊肉，散发出了浓重的肉香。

石正峰拍了拍秦舞阳，指着那家饭馆，说道：“咱们就去那吃饭。”

石正峰、秦舞阳朝饭馆走去，走到门口，角落里突然窜出了一个乞丐，愣头愣脑地撞了秦舞阳一下，举着一只破碗，叫道：“大爷行行好，行行好，赏俩钱让我买口吃的吧。”

秦舞阳被撞了一下，很是恼火，但是，见对方是一个可怜兮兮的乞丐，秦舞阳的火气又压了下去。

石正峰从身上摸出碎银子，丢给了那乞丐，指着远处，说道：“那里有粥棚施粥，去领碗热粥喝吧。”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乞丐拿着碎银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石正峰和秦舞阳走进了饭馆，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顿时融化了他们身上的冰雪，烤得他们浑身上下暖烘烘的，很是舒坦。

一个伙计笑呵呵地迎了过来，问道：“两位客官，你们要吃点什么？”

秦舞阳见饭馆里有几桌客人，都在吃火锅，便指着火锅，说道：“我们要这锅子。”

石正峰和秦舞阳挑了一个座位坐下，说道：“我们吃火锅，来五斤羊肉，一斤蘑菇，一斤酸菜，一斤豆腐，一斤鲜虾，一斤肉丸子，再来二十个烧饼，二斤老酒。先来这些吧，不够我们再叫你。”

伙计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石正峰、秦舞阳，问道：“客官，你们一共几位呀？”

秦舞阳指了指自己和石正峰，说道：“就我们俩。”

“小的冒昧，问一下，你们吃得了这么多东西吗？”

“怎么吃不了，你尽管上就是了，”秦舞阳瞪起了眼睛。

“好的好的，两位客官稍等，”伙计记下了菜单，转身去后厨。

石正峰和秦舞阳一路奔波，是又冷又饿，现在就是一整只烤全羊摆在他们俩的面前，他们俩也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