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昶朝前走去,石正峰、秦舞阳作为保镖,紧紧地跟在郭昶的身后。
郭昶掀开棉门帘,走进了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烧着一个火炉,暖烘烘的,仿佛是阳春三月似的,一面门帘隔出了两个世界。
郭昶穿着毛皮大衣,被热气一烘,立刻就冒出了汗,两个丫鬟连忙上前为郭昶解下了大衣。
石正峰、秦舞阳看见屋子里有一台轮椅,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年纪与郭昶相仿,嘴歪眼斜,手脚畸形,缩成一团,那副模样,说句不尊重的话,看上去令人很不舒服。
“夫人,”郭昶微笑着,吻了一下轮椅里的女人。
石正峰、秦舞阳都疑惑不解,郭昶家财万贯、仪表堂堂,妻子怎么是这副样子?
郭昶看出了石正峰、秦舞阳的疑惑,叹了一口气,说道:“十年前的一天,我夫人坐着马车出城,拉车的马突然受惊了,狂奔起来,冲下了山坡。马车摔碎了,夫人摔成了重伤,我遍请名医,虽然保住了夫人的性命,但是,夫人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说到伤心处,郭昶咬着嘴唇,流下了眼泪。
“老爷,您别哭了,夫人见到您这副样子,也不会开心的,”石正峰说道。
“对,你说得对,我不该哭,”郭昶抹了抹眼泪,看着郭夫人,露出了微笑,指着石正峰、秦舞阳,说道:“夫人,他们俩是我新雇佣的保镖,很厉害的,尤其是这位石先生,眨眼的功夫,一个人就打倒了四个人。”
郭昶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郭夫人的面前,给郭夫人讲故事。郭夫人歪着头,斜着眼睛,脸上永远是一副纠结的表情,看着郭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得懂郭昶的话。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一只小碗,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说道:“老爷,夫人刚喝汤药了。”
“给我吧,”郭昶挽起了宽大的衣袖,拿过了碗,舀了一勺汤药,亲自尝了尝,觉得这汤药有些烫,便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吹凉了再喂给郭夫人。
“夫人,把药喝了吧,药喝了你就好了,”郭昶把汤药喂到了郭夫人的嘴里。
突然,郭夫人噗的一声,把汤药喷了出来,喷在了郭昶的手上、衣服上。
“老爷!”旁边的仆役、丫鬟们都惊叫起来。
郭昶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郭昶拿着抹布擦了擦手,擦了擦衣服,继续喂郭夫人喝汤药,一边喂药,一边和郭夫人说着话。
石正峰、秦舞阳在旁边看着,心里都是一阵感动,丫鬟告诉石正峰、秦舞阳,十年了,郭昶十年如一日,天天都亲自照顾郭夫人,给郭夫人喂饭喂药,有时候郭夫人把饭菜、汤药喷了郭昶一身,甚至打翻了药碗烫伤了郭昶的手臂,郭昶都没有一句怨言。
在郭夫人的面前,郭昶永远是笑呵呵的,任劳任怨,喂完饭菜、汤药之后,还要守着郭夫人,说上一番话,说说家里的事,说说外面的事,说说有趣的事,说说新奇的事。
石正峰心想,一个丈夫做到郭昶这样算是做到极致了,身为男人,身为丈夫,石正峰是自愧不如。
石正峰说道:“老爷,我认识一位郎中,或许能治好夫人的病。”
“谢谢你,”郭昶的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这十年来,我找了几百个郎中,花费了几十万两银子,所有的郎中都说,夫人不能痊愈,能维持现状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世上最不能放弃的东西就是希望,我的这位郎中朋友或许可以创造奇迹,”石正峰说道。
郭昶露出苦笑,拍了拍石正峰的胳膊,“谢谢你。”
石正峰想着给扁鹊写一封信,叫他火速赶来,看看能不能治愈郭夫人。
看着郭夫人那副被病痛折磨的模样,石正峰、秦舞阳都感觉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憋得慌。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爹爹!”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进了屋子,看着石正峰、秦舞阳,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郭昶为双方做了一下介绍,“莺莺,这是我的新保镖,石正峰、秦舞阳。正峰,舞阳,这是我女儿莺莺。”
“见过小姐,”石正峰、秦舞阳向郭莺莺打了一声招呼。
郭莺莺打量着石正峰、秦舞阳,指着秦舞阳,对石正峰说道:“他看上去挺结实的,像个保镖,你这小身板,能当得了保镖吗?”
郭昶笑道:“莺莺,你可不知道,眨眼的功夫,正峰就把宋万他们四个保镖打趴在地。”
“真的假的?”郭莺莺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