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在帝尧,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将逊于位,让于虞舜,作《尧典》......”
王白读的是《尚书》的内容,正读得朗朗上口,要给学生们做解释的时候,教室里响起了嘿嘿的笑声。王白低头一看,许安国和身边的两个学生低着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王白心想,把这个许安国当做空气忽视掉吧,讲好自己的课,不要理会这种人渣。
王白捧着经书,说道:“我说的这段话是《尚书》的开篇,没拿书的同学赶快把书拿出来,翻到第一页。昔在帝尧,说的是......”
王白话刚说一半,许安国和那两个学生又嘿嘿笑了起来,王白没办法忽视他们了,他们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王白的讲课。
王白走了过去,许安国和那两个学生没有发觉,还在那低着头,看着什么东西。王白拿着戒尺,在许安国的书桌上重重地敲了两下,把许安国和那两个学生吓了一跳。
许安国抬起头来,怒视王白,叫道:“你干什么呢?!”
王白发现许安国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刚才许安国和旁边的两个学生就是在看那小册子,一边看,一边嘿嘿傻笑。
王白一把夺过了那小册子,仔细一看,羞得满脸通红。
“拿过来!”许安国伸手去夺那小册子。
王白把小册子放到了身后,怒不可遏地瞪着许安国,说道:“身为一个学生,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礼义廉耻?!”
许安国的那本小册子上面,画的全是春宫图,对于王白这种把书读透了的书生来说,万恶淫为首,这不堪入目的春宫小册子终于把王白的怒火撺掇到了顶点。
许安国一脸的不服气,没夺回小册子,便指着王白,叫道:“你他妈的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许安国身为一个学生,上课迟到,扰乱课堂纪律,看春宫图,还辱骂老师,王白恨不得一戒尺打死他。
“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盛怒之下,王白把那春宫图小册子撕了一个粉碎。
这本春宫图小册子是许安国从他爹那里偷来的,还没看完呢,就被王白撕了,许安国也是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了王白的衣领,恶狠狠地叫道:“你他妈敢撕我的东西!”
王白没想到许安国敢跟自己动手,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松手,松手!”
许安国的力气比王白要大,用力一甩,把王白甩了一个趔趄,甩得王白帽子也掉了,衣服也乱了。
王白拿着戒尺,指着许安国,叫道:“把手伸出来!”
王白要用戒尺打许安国的手板,在中古世界,老师打学生手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存在体罚这一说。
许安国如此嚣张的气焰,岂会伸出手板让王白去打,他心疼那本春宫图小册子,暴跳如雷,一把夺过了王白手中的戒尺,朝王白打去。
反天了,反天了,这真是反天了!
面对许安国的殴打,王白出于自卫,抓住了许安国的手腕,和许安国厮打起来。
这时,许安国的几个狗腿子跳了起来,叫道:“老师打学生啦,老师打学生啦!”
有几个阴损的学生上前拉架,说道:“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
他们看上去是在拉架,其实是按住了王白,让许安国打。
王白是个文弱书生,被几个学生死死地按住了,许安国拿着戒尺,照着王白身上,噼里啪啦,一通狠打。
教室里闹翻了天,有的学生在起哄,有的学生在看热闹。在这甲午教室里,许安国是学生里的刺头,学生们要么给他当狗腿子,要么不敢招惹他,谁也没有上前去阻止许安国的忤逆行为。
吵闹声惊动了其他老师,其他老师过来想劝开许安国,许安国发了疯似的,眼睛一瞪,冲着那些老师叫道:“谁敢过来,我连他一起打!”
老师们都知道许安国是个混世魔王,招惹不起,便跑去向谢登科报道。
魏允谦马上就要来龙门学宫视察了,谢登科最怕这时候出事,听说老师和学生在教室里打起来了,谢登科立刻带着几个吏员,赶了过来。
“住手,住手,住手!”谢登科连着喊了三声,许安国还在那抡着戒尺,拼命地打王白。
谢登科遭到如此蔑视,有些恼火,上前抓住了许安国的手腕。
“你他妈把手撒开!”许安国怒火万丈,叫骂着,扭头一看,是谢登科,立刻冷静下来。
谢登科可是龙门学宫的教谕,许安国再怎么嚣张,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