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国下意识地向后躲闪,踉跄了几步,站稳了脚跟,指着石正峰,叫道:“你敢打我?!”
石正峰摇了摇拳头,说道:“我打你了吗?这么多人看着,我打你哪了?”
刚才,石正峰在拳头即将打到许安国的时候,突然收住了,许安国惊出了一身冷汗,怒气冲冲地瞪着石正峰。
石正峰抬起一只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说道:“什么味儿,好骚呀。”
众人低头一看,许安国的裤裆湿了一片,刚才那一拳,石正峰把许安国吓得尿了裤子,有很多围观师生忍不住,捂嘴窃笑。
许安国恼羞成怒,冲着石正峰叫道:“我要杀了你!”
许安国往前冲去,结果,他动一下,裤裆里那些尿就淅淅沥沥地洒了出来,周围那些师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许安国把目光转向了谢登科,说道:“教谕大人,这小子这么放肆,你不管一管吗?”
谢登科对石正峰也是咬牙切齿,他命令兵丁们,“把这两个家伙给我抓起来!”
兵丁们提着兵器,要上前捉拿石正峰、王白,石正峰虎目圆睁,像一堵墙、一座山似的立在那里,令兵丁们望而却步。
“你凭什么抓我们?”石正峰质问谢登科。
谢登科说道:“你们俩顶撞本官,殴打学生,败坏龙门学宫的风气,本官不仅要抓你们俩,还要把你们俩关入大牢!”
石正峰说道:“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你身为龙门学宫的教谕就如此践踏国法,难道这魏家领地里就没人管得了你吗?”
石正峰此话一出口,听得谢登科心里咯噔一声,紧张起来。
许安国在旁边给谢登科打气,说道:“教谕大人,你秉公执法,即使有人诬告你,我也会告诉我堂哥,让我堂哥给你做主的。”
石正峰冷笑一声,看着许安国,说道:“你堂哥很厉害吗?他有多厉害,能不能压过世子殿下?”
许安国不吭声了,他堂哥虽然深得魏亮之的宠爱,但是,和魏亮之的儿子相比,还是差着十万八千里。魏亮之的儿孙们要是犯了错,天大的错,魏亮之都能容忍了。魏亮之的奴才们要是犯了错,丁点的错,魏亮之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许安国的堂哥是魏亮之的外甥,身份介于儿孙和奴才之间。
石正峰看着四周的围观人群,朗声说道:“世子殿下马上就要来龙门学宫视察了,有人不讲理,我就找世子殿下评理去!”
谢登科和许安国都害怕了,魏允谦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如果让他发现了谢登科、许安国他们胡作非为,就是许安国他堂哥亲自来讲情,魏允谦也不会给面子。
谢登科早就听说过,魏允谦视察的时候,撤了某某官的职,砍了某某官的头,谢登科可不愿成为这样的倒霉蛋。
石正峰的目光在谢登科、许安国的脸上扫了一下,看见他们都露出了恐慌的神情,不禁得意,对王白说道:“王兄,你放心,你行得正、站得直,没人敢开除你,我们走!”
石正峰拉着王白,大摇大摆地走了。等到他们俩走远了,许安国走到谢登科的身边,说道:“教谕大人,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谢登科现在对许安国很是不满,如果不是许安国惹出了这件事,他也不会当众被石正峰羞辱一番。
许安国哑口无言,现在魏亮之正在整顿吏治,魏允谦又马上要来视察,他们要顶风作案去撞枪口,只能被一枪轰死。可是,许安国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石正峰、王白,在那恨得咬牙切齿。
谢登科冷静了一些,低声对许安国说道:“我们不能明着收拾他们,但是,可以暗着收拾他们。许少爷别急,只要他们还待在龙门学宫里,决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谢登科说得很对,他不能用硬刀子对付石正峰、王白,但是,他可以用软刀子,软刀子可是一件好武器,杀人不沾血呀。
谢登科以王白管教学生不当为由,停了王白的课,叫王白拿着扫帚和石正峰一起去干杂活儿。
谢登科没有开除王白,也没有扣王白的薪水,王白是大喜过望,谢天谢地,脸上带着微笑,拿起了扫帚,和石正峰一起去干活儿。
谢登科没有处罚石正峰,但是,程大胡子和勤杂处的那些勤杂工都不敢再靠近石正峰了,无论石正峰和王白走到哪里,周围的人都像避瘟神似的,避开他们俩。
程大胡子奉了谢登科的命令,通知石正峰、王白,“你们俩去打扫后院。”
石正峰指了指天色,说道:“现在天都快黑了,叫我们去扫院子?”
“没办法,这是教谕大人的命令,”程大胡子显得很无奈。
石正峰、王白不能不干活儿,否则他们就真的触犯了学宫的规章制度,要被开除。
石正峰、王白拎着扫帚就要去后院,这时,程大胡子叫住了他们俩,“你们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