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壹、黄景升他们跟着小男孩走了一段路,看见了一顶帐篷,一个匈奴女人正提着一个木桶,在帐篷外面挤牛奶,几个匈奴小孩在草地上快乐地跑来跑去,一个匈奴男子在旁边握着一把小刀,正在剥羊皮。
匈奴男子和匈奴女人是小男孩的父母,那些玩耍的小孩子是小男孩的兄弟姐妹。小男孩朝父母叫了一声,父母看见了聂壹,露出热情地微笑,连忙迎了过来。
聂壹翻身下马,和这对匈奴夫妻说着话,黄景升、大牛他们就呆呆地站在旁边。
聂壹指着匈奴男子,对黄景升他们说道:“这是我的朋友也速该。”又指着匈奴女人,说道:“这是也速该的妻子乃马真。”
黄景升、大牛朝也速该、乃马真点了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也速该、乃马真很是热情,挥着手,示意他们到帐篷里去。
聂壹对黄景升他们说道:“也速该、乃马真说他们刚杀了一只羊,要请我们吃饭。”
大牛说道:“聂先生,我们三个也不认识人家,这就到人家吃饭......”
聂壹笑了,说道:“大牛兄弟,你有所不知,匈奴人很是热情,在草原上,无论是否认识,只要有旅人路过匈奴人家的帐篷,这家匈奴人就要拿出最好的酒肉招待这位旅人。旅人也无需推辞,痛痛快快地吃喝,这就是对主人最高的尊敬。”
小狼感到奇怪,在旁边说道:“匈奴人不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吗,他们怎么会这么热情好客?”
聂壹说道:“说到这一点,看上去匈奴人确实是有些矛盾。但是,仔细想一想就明白了,匈奴人烧杀劫掠是为了生存,就像狼捕杀猎物一样,你不能说狼残忍。”
黄景升说道:“聂先生的意思是,只要匈奴人吃饱了喝足了,衣食无忧,他们就不会进犯中原?”
“是的,”聂壹说道:“只是草原环境恶劣,大小灾害不断,很难达到衣食无忧。”
聂壹、黄景升他们走进了帐篷,在草原上,也速该一家人算得上是中产阶级,家里有马有羊,还有一些从华夏人那里换来的锅碗瓢盆。
和中原的中产阶级相比,也速该一家人的生活状况就显得很寒酸了。
乃马真带着几个孩子去准备酒肉,也速该坐在帐篷里和聂壹聊天,黄景升他们也听不懂,只见也速该皱着眉头,唉声叹气。
聂壹把也速该的话翻译给黄景升他们,说道:“也速该说,他们家去年还有二百多只羊,遭遇了大雪灾之后,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只,他最小的儿子也在饥寒交迫中夭折了。”
说到这里,乃马真端着一盆煮好的羊肉进来了,看着那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羊肉,本已饥肠辘辘的黄景升他们,却没有半点食欲。
大牛说道:“聂先生,也速该他们自家人都吃不饱饭,还拿出这些羊肉招待我们,我们怎么好意思吃呀。”
也速该见黄景升、大牛他们神情有些不对劲,便询问聂壹,聂壹和也速该用匈奴语说了几句话。
也速该抓起了羊肉,递给了黄景升、大牛他们,嘴里吐出了一个音节“吃!”
黄景升、大牛他们看了看也速该,又看了看聂壹,聂壹说道:“我们现在是客人,不把主人端上来的酒肉吃光了,那是对主人的不尊重,吃吧。”
黄景升、大牛他们看着也速该,露出了一个微笑,抓着羊肉,吃了起来。看着黄景升、大牛他们大快朵颐,也速该笑得一脸褶皱都荡漾开来。
黄景升、大牛他们吃了好几块肥嫩鲜美的羊肉,也速该拿着一只大壶,倒了几杯马奶酒,递给了黄景升、大牛他们,说道:“喝。”
“谢谢,”黄景升、大牛他们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口马奶酒。
这马奶酒刚刚入喉,黄景升、大牛他们都有些不适应,但是,喝了几口之后,觉得这玩意儿还不错,别有滋味。
黄景升、大牛他们敞开了肚皮,尽情地吃喝一番,吃到最后,他们都吃得肚皮圆滚滚的,坐在地上直打嗝儿。
大牛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饱。”
小狼说道:“我也是,我现在一张嘴,一肚子酒肉就要往外喷。”
黄景升、大牛他们吃喝一顿之后,夕阳西下,霞光满天,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也速该、乃马真留聂壹、黄景升他们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聂壹、黄景升他们辞别也速该一家人,继续向阿提拉的大帐走去。
大牛说道:“也速该一家人真是好人啊。”
“对,好人,”小狼点着头,还在回味也速该一家人的热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