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阿提拉面目狰狞,抖着手里那封赢重威的书信,说道:“你爹与我兄弟相称,我就是你的叔叔,就是你的长辈。你们华夏人见了长辈不下马行礼,难道还要让长辈先下马吗?”
阿提拉还没等赢彦良进营门,就给了赢彦良一个下马威。
赢彦良长着一颗铁胆,自然不会畏惧,说道:“如果大盟主谈论私事,到我家做客,我必定对大盟主行子侄之礼,但是,现在我们要谈论的是公事,我代表的是长城军团,自然要对大盟主行平辈之礼。”
药罗葛和几个匈奴首领听了赢彦良的话,勃然大怒,指着赢彦良,叫骂起来。
阿提拉摆了一下手,示意药罗葛他们安静,然后对赢彦良说道:“我是匈奴人的大盟主,大盟主是草原上最尊贵的象征,是没有私事可言的,你必须要对我行大礼!”
赢彦良是赢重威的儿子,是秦国国君的嫡系子孙,将来很有可能要当秦国国君的,他怎么能低三下四,向阿提拉这么一个鞑虏头子行大礼?
赢彦良和阿提拉僵住了,赢彦良的一个随从白承庆跳了出来,冲着阿提拉叫道:“大盟主,我们是诚心诚意来和您谈判的,您这般刁难少爷,恐怕有失厚道吧?”
赢彦良身边一个叫周儒的随从也跳了出来,叫道:“阿提拉,你们匈奴人屡屡犯边,烧杀掠抢,无恶不作,我们华夏人宽宏大量,以往的账就不和你们算了,现在屈尊降贵来和你们谈判,你们竟然还是这副嘴脸,着实可恶!”
周儒从小就拜入儒家门下学习经典,他读死书,不懂得灵活运用,是个腐儒,几句话就把阿提拉给激怒了,令原本就很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
阿提拉的脸阴云密布,药罗葛和其他匈奴首领们在旁边怒气冲冲。
药罗葛和匈奴首领们大多都是鹰派,不赞同阿提拉和华夏人谈判,如今,华夏人这么嚣张,在匈奴人的地盘上,敢指着大盟主的鼻子叫嚣,不教训教训他们,这羊还要吃狼了!
药罗葛他们抽出了弯刀,就要上前劈砍赢彦良的随从,赢彦良的随从们也亮出了兵器,双方剑拔弩张。
赢彦良是来谈判,不是来打仗的,他喝令随从们,“把兵器都收起来!”
随从们极不情愿,收起了兵器,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阿提拉目光冰冷,看着赢彦良,说道:“赢彦良,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向本大盟主行大礼?”
没等赢彦良说话,公孙法正和随从们就叫嚷起来,“少爷是秦国宗室,天潢贵胄,将来要继承秦国大统的,华夏之君不拜蛮夷之主!”
阿提拉最讨厌华夏人称呼他们匈奴人为“蛮夷”,阿提拉的怒火终于不可遏制,喷发而出,指着公孙法正、白承庆、周儒、王梓瑞这四个随从,叫道:“把他们四个给我拿下!”
匈奴武士们提刀上前,赢彦良手下的官兵们想要挥刀迎战,但是,官兵们人数太少,寡不敌众,刚一交手,就被匈奴武士们按住了,公孙法正、白承庆、周儒、王梓瑞四个人也被捉住了。
阿提拉看着赢彦良,说道:“你是我的侄子,你这般无礼,我理应教训教训你。但是,你今天是代表华夏人来和我谈判的,我给你留三分颜面。”
药罗葛他们以为阿提拉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了,很不甘心,龇牙咧嘴,就要叫嚷。
阿提拉摆手止住了药罗葛他们的喧闹,看着赢彦良,话语里再次出现了转折,“我可以不惩罚你,但是,必须要有人代你受过。我看这四个人很是猖狂。”
阿提拉扬起手里的鞭子,指了指公孙法正、白承庆、周儒、王梓瑞他们四个人,继续对赢彦良说道:“侄儿,你如此不懂礼数,肯定是受了这四个狂徒的误导,我这就帮你收拾他们。”
阿提拉命令匈奴武士,“把这四个人拖下去,各抽一百鞭子!”
“住手!”赢彦良跳下了马背,要去救下公孙法正他们四个人,结果被几个匈奴武士死死地拦住了。
阿提拉说道:“赢彦良,你要让他们免掉这一百鞭子的责罚也可以,你立刻以侄子的身份,向我行大礼。”
阿提拉比赢彦良大不了几岁,口口声声管赢彦良叫“侄子”,赢彦良的怒火已经窜到了天灵盖。
公孙法正、白承庆他们虽然都是文弱书生,但是,一身铁骨敲起来却是铮铮作响。
公孙法正他们叫道:“少爷,我等死不足惜,您身为天潢贵胄,绝对不能向蛮夷行大礼呀!”
公孙法正他们依旧不肯屈服,大骂阿提拉是蛮夷,阿提拉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指着公孙法正他们,叫道:“给我打,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