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军官兵把牛头山三面围住,另一面是悬崖峭壁,那悬崖峭壁很是陡峭,山里面最灵巧的猿猴也无法攀爬、跳跃。
石正峰带着沈宁、小刀疤、小甜果走在狭窄、蜿蜒的山路上,刚走到半山腰,突然,路边的草丛里跳出了一群人,手握刀枪,对着石正峰他们,叫道:“站住!”
小刀疤很是紧张,抽出了钢刀就要和这些人拼杀,石正峰连忙拦住了小刀疤,说道:“别冲动,别冲动!”
小刀疤冷静下来,收起了钢刀。
石正峰看着那些恶狠狠瞪着他们的人,说道:“你们是炎黄党的人吧?”
一个握刀的汉子叫道:“是又怎么样,你们是什么人?!”
石正峰和沈宁、小刀疤、小甜果都没有穿军装,小甜果还是个小姑娘,炎黄党们看不出石正峰他们的身份。
石正峰问道:“山上的首领可是林弘毅林先生?”
“是又怎么样?”炎黄党们没好声气地叫着。
石正峰拱了拱手,说道:“麻烦诸位兄弟上去通报一声,就说青山牢城营的老友求见。”
几个炎黄党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头目对身边一个瘦高的汉子说道:“麻杆,你去通报一声。”
瘦高的汉子跑到山上去通报,其余的炎黄党还保持着高度警惕,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正峰他们。
过了一会儿,麻杆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说道:“林先生叫他们上去。”
炎黄党们押着石正峰他们上了山顶,这牛头山山顶有一座简陋的山寨,以前,林弘毅就带着炎黄党分子在山寨里当土匪。
山寨里最气派的建筑物就是一座厅堂,厅堂上面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刻着“忠义堂”三个字。
石正峰带着沈宁、小刀疤、小甜果走进了忠义堂里,忠义堂里站满了炎黄党党徒,这些炎黄党党徒一个个凶神恶煞,腰间都挂着刀剑。
石正峰抬头一看,一个儒雅的汉子坐在一张熊皮大椅上,这个汉子正是石正峰的朋友“壹玖捌捌”林弘毅。
石正峰和林弘毅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认出了对方,石正峰露出了微笑,林弘毅则阴沉着脸。
“林先生......”石正峰刚开口要和林弘毅叙叙旧,林弘毅就摆手打断了石正峰的话。
林弘毅说道:“石正峰,你是帮着沙陀人做事的,我们俩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炎黄党党徒们得知面前的年轻人就是石正峰,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拔出了腰间的刀剑,就要杀了石正峰。
石正峰从容不迫地站在那里,没有动,沈宁和小刀疤、小甜果抽出刀剑,护住了石正峰。
林弘毅命令炎黄党党徒们,“把兵器都收起来。”
炎黄党党徒们叫道:“先生,他可是峰军统帅,杀了他,峰军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咱们就可以转败为胜,下山攻占扶柳城。”
林弘毅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不能杀他。”
炎黄党党徒们叫道:“先生,这可是我们反败为胜的绝好机会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闭嘴!”林弘毅吼了一声,炎黄党党徒们虽然满肚子牢骚,但是,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林弘毅和普通的强盗土匪不一样,他是个读过书的儒生,他心里有坚守的道义,这道义就像生命一样,值得他去捍卫。
林弘毅说道:“石正峰,我不杀你,你带着你的人,赶快下山去吧。”
石正峰看着林弘毅,说道:“林先生,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我想和你讲讲道理。”
林弘毅冷笑一声,说道:“你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祖宗,投靠了沙陀人,咱们之间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石正峰说道:“如果这中山国的国王是华夏人,林先生就不会作乱喽?”
林弘毅说道:“那当然了,中山是华夏人的土地,只要华夏人没死绝,就不能让沙陀人在这作威作福。”
石正峰说道:“那我请问林先生,中山国的华夏老百姓,是现在在沙陀人统治下生活幸福,还是以前在晋国统治下生活幸福?”
林弘毅不能正面回答石正峰这个问题,现在中山国的华夏老百姓比以前生活幸福得多,林弘毅要是承认了这个事实,那就使自己的政治口号变得苍白无力,要是否认这个事实,那就是睁眼睛说瞎话,也惹人耻笑。
林弘毅支支吾吾,说出了一句话,“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