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后火冒三丈,说道:“本宫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李嬷嬷说道:“娘娘这么做,对得起栽培您的师门吗?”
符太后心里咯噔一下,重新打量李嬷嬷,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嬷嬷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符太后的椅子上,说道:“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师叔祖。”
符太后心想,我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同门之人我都了解,没想到,这老宫女还是百花门的人。
想到这里,符太后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百花门的能量,远远在她预想之上。
她看着李嬷嬷,说道:“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同道中人?”
李嬷嬷说道:“符小月,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了,自从十年前你拜入师门之后,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你以为你当上了太后,就可以把师门一脚踢开吗?”
符太后的态度软了下来,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这个东西怎么解释?!”李嬷嬷重重地敲了敲桌子上的懿旨。
符太后说道:“现在孟贲已经迎接赢重威进入咸阳城,我的儿子、兄长都被杀了,我已经没有力量和赢重威他们对抗了,我只是想寻一块安静之地,了此残生。”
符太后说的很可怜,但是,李嬷嬷却不为所动,“你不要花言巧语,你分明就是对那个义渠王动了真情!”
符太后无言以对,李嬷嬷把墨迹未干的懿旨拿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撕成了一堆废纸,丢进了纸篓里。符太后想要上去阻拦,但是,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李嬷嬷撕毁的不是一份懿旨,而是符太后的幸福生活。符太后明白了,自从十年前进入百花门之后,她就没有自由了,她这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百花门的阴影了。
李嬷嬷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让那个义渠王帮助你,出兵消灭赢重威,把咸阳重新夺回来。”
符太后说道:“可是我和赢重荣的儿子已经死了,我夺回咸阳又能如何,难道让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当个女国君?”
李嬷嬷说道:“女国君不用你当,你当个太后就够了。夺回咸阳之后,你以太后的身份发布懿旨,从宗室子弟当中挑选一个小孩子,让他过继给赢重荣。这样你就是这小孩子的养母了,让这小孩子当国君,你垂帘听政。”
符太后对政治已经厌恶透顶,说道:“义渠国是羌人的国家,兵力也不是太多。而现在秦国上下都拥护赢重威,即使义渠国举全国之兵攻打赢重威,也未必能够取胜。”
李嬷嬷瞪了符太后一眼,说道:“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师叔祖,我的话就是命令,照我的话去做!”
符太后站在那里,用沉默来表达不满。
李嬷嬷看着符太后,说道:“符小月,你别以为自己现在是太后,又有一个义渠王对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就可以踢开师门,展翅高飞了。告诉你,当初师门能把你推上山巅,现在师门也能把你拽下悬崖,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清楚了。”
说着,李嬷嬷就起身走了出去。
符太后看着纸篓里那被撕碎的懿旨,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登骏早就想和符太后长相厮守,他找来华夏工匠,设计了一张图纸,他要仿照秦国宫廷,为符小月在义渠国建一座宫殿。
符太后走进了屋子,登骏正喜滋滋地看着图纸,说道:“小月,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宫殿还缺些什么。他听说西域有一种东西,叫喷泉,修一个池子,里面装满了水,依靠机关,这水往天上喷,喷出一朵朵水花,可漂亮了。我派人去西域,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雇来能建造喷泉的工匠。”
登骏像是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新郎官,满心欢喜地设计自己的家。
符太后看着登骏,说道:“登骏,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回义渠国。”
“怎么了?”登骏愣住了。
符太后说道:“我要回到咸阳,驱逐赢重威,从宗室子弟里挑一个小孩子,立为新君。”
登骏说道:“赢重荣死了,彦博也不在了,你现在和赢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为什么非要回去当太后呢?你有什么要求,我不能满足你?”
符太后说道:“我不仅是符小月,我还是秦国的太后,作为一个太后,我不能容忍赢重威这样的乱贼,窃夺君位。”
符太后和登骏是无话不说,但是,自己是百花门弟子这件事,符太后一直对登骏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