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校尉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说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当官的在老百姓面前要有威风,韩校尉大马金刀的,摆开了架势,正要耍威风。石正峰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牌子,扔给了韩校尉,说道:“看看,认不认识。”
韩校尉莫名其妙,拿着牌子看了一眼,身子一抖,像是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似的,差点把牌子掉在了地上。
韩校尉再也不敢耍威风了,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胁肩谄笑,双手把牌子还给了石正峰,说道:“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还请见谅,见谅。”
石正峰给韩校尉看的牌子,是峰军副将的牌子,副将比校尉官职高,峰军现在在秦国又风头正盛,借韩校尉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石正峰面前耍威风。
石正峰指着刘啸他们,问韩校尉,“你认识他们?”
韩校尉想了想,说道:“算是认识吧。”
石正峰说道:“带着他们走,别再让他们到黄杨树村来撒野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带他们走,”韩校尉朝刘啸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还不快走。”
刘啸莫名其妙,指着石正峰他们,说道:“韩大人,他们......”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赶紧走!”韩校尉厉声叫道。
刘啸也不是傻子,他意识到石正峰可能是个不好惹的大人物,便站了起来,带着手下弟兄们,跟着韩校尉他们,一瘸一拐地走了。
等韩校尉、刘啸他们走远了,牛村长带着村民们走了出来。刚才,牛村长亲眼见到了,石正峰把一块牌子扔给了韩校尉,把韩校尉吓得诚惶诚恐。
韩校尉可是牛村长认识的最大的官,能吓住韩校尉,石正峰的官职得有多大呀?牛村长想一想就害怕,仿佛石正峰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牛村长一路小跑,跑到了石正峰的面前,俯身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好汉,你们没事吧?”
石正峰有些惊讶,牛村长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发生转变了?
石正峰说道:“村长,你刚才不是这个样子呀。”
牛村长笑了笑,说道:“好汉,我这个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了几句过头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石正峰笑而不语。
牛村长又说道:“刚才我想带着村民们上前帮忙来着,但是,我看三位好汉都是龙精虎猛的,刘啸他们那些小鱼小虾伤不了三位好汉,便没有动手。”
石正峰说道:“村长,劳你费心了。”
牛村长笑道:“好汉客气了,三位好汉,还有媚娘和这位夫人,请到村子里坐一会儿,我略备薄酒,为诸位压惊。”
石正峰是个大官,牛村长要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石正峰。
石正峰看了看媚娘,征求媚娘的意思。
媚娘说道:“我想去祭奠一下我爹。”
牛村长说道:“好,媚娘,我陪你一起去。”
牛村长叫村民们都回家去,自己带着几个狗腿子,屁颠屁颠地在前面开路,引领媚娘朝她爹的坟茔走去。石正峰和七彩、大牛、小狼还有后娘、弟弟,也跟着一起去。
媚娘的爹葬在村外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坟墓很是寒酸,就是一个小小的土堆,才几个月的时间,坟堆上就长满了杂草,带着无限苍凉。
媚娘看着坟堆,想着小时候父亲对自己的那些好,心里酸酸的,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没等媚娘哭出声来,就有人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媚娘和石正峰、七彩他们都吓了一跳,一看,嚎啕大哭的人是牛村长。
牛村长扑到了坟堆前,哭叫道:“老张啊老张,你咋就这么走了呢,你养出了一个好闺女呀,是我们黄杨树村的荣耀呀,可惜,你没看到,老哥真是替你难过呀。”
牛村长抓着坟堆上的黄土,哭得死去活来,几个狗腿子连忙上前搀扶牛村长,劝说牛村长不要太悲伤了。
媚娘本来心里发酸,想要哭,看到牛村长整出这么一出,媚娘呆愣着,哭不出来了。
在媚娘的记忆里,牛村长对自己的父亲很不好,经常打骂,充满了鄙夷。今天,牛村长竟然哭得这般凄惨,好像他和媚娘爹是情同手足的老友似的。
被牛村长这么一闹,媚娘也没心思上坟了,她看了看父亲的坟堆,转身走了。
牛村长还在那哭天抢地,旁边的狗腿子拉着牛村长,说道:“村长,媚娘走了。”
牛村长立刻止住了哭声,扭头一看,媚娘已经走出了几十米远,牛村长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