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按住了大牛、小狼,说道:“我们不能和官兵交战,和官兵交战就是反抗朝廷。”
谢县令得意一笑,说道:“总算还有个明白事理的。”
石正峰对谢县令说道:“打架纵火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俩无关,你放了他们俩,拿我一个人。”
大牛、小狼叫嚷着,要刀山火海和石正峰一起闯。
石正峰说道:“听我的话,你们俩快走,不能杀官府的人。”
谢县令扭头看着刘八女,那意思是在问他,光抓这小子一个人行不行?刘八女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说:行。
谢县令挥了一下手,叫道:“把他抓起来!”
几个官兵上前,拿着锁链捆住了石正峰。
谢县令和刘八女之间是存在权钱交易的,谢县令平日里没少拿刘八女的钱。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段,谢县令在别人面前八面威风,在刘八女却是一丝一毫的威风也抖不起来。
赢重威实行改革,当官的想直接从老百姓手里搜刮钱财,很困难,于是,有些官员就采取迂回战术,给商人们权力,让商人们压榨百姓,自己再从商人们的手里拿孝敬。
官员们能给商人的权力,就是经营权。老百姓生活离不开盐,这盐让谁卖,卖多少钱一斤,这都得官员和商人商量着来。盐只是一个例子,凡是能卡住老百姓命门的生活必需品,都是官员和商人们的聚宝盆,以万人供养一人,这一人岂有不肥之理?
玉杯饮尽千家血,银烛烧残百姓膏!
谢县令得到了刘八女的话,绝对不能留活口,先把石正峰屈打成招,签字画押,然后再把他弄死在大牢里。
石正峰向赢重威提出了多项司法改革的提议,其中有一条就是,死刑卷宗必须呈到咸阳,由秦王和司寇批准之后发回地方,地方才能执行死刑。
谢县令知道石正峰是峰军的人,如果把卷宗呈到咸阳,很有可能石正峰就死不了,到时候石正峰出了大牢,还要把自己当做死敌,官场老油子岂能做出这种拖泥带水的事。
谢县令让石正峰签字画押,定石正峰一个死刑,到时候,就算石正峰死在了大牢里,谢县令担的责任也不大。大牢里卫生医疗条件恶劣,在押人员瘐死,这是常有的事,再说了,谢县令、刘八女上面都有保护-伞,瘐死个罪犯只是一点小过错,伤不了他们。
当务之急是要石正峰在供书上签字画押,官兵们捉住了石正峰之后,立刻就把他押入了大牢,带到了刑讯房里。
刑讯房里阴暗污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几个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狱卒瞪着石正峰,想要在气势上首先压住石正峰。
石正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到这刑讯房里来,就像是逛菜市场似的。
一个狱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吼道:“小子,你可知罪?”
石正峰扬着头,说道:“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狱卒说道:“你行凶杀人,纵火烧了摘星楼,样样都是死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主动认罪,在这供书上签字画押,我们太爷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太爷指的就是谢县令,衙门里的属下都尊称县令为“太爷”。
狱卒一番恐吓之后,将一纸供书推到了石正峰的面前,石正峰拿起供书看了看,突然把供书撕了一个粉碎。
狱卒们勃然大怒,叫道:“你敢撕毁供书!”
“这上面全是胡说八道,”石正峰把撕毁的供书随手一撇,天女散花一般,纷纷落落,飘了下来。
“你这贼骨头,不打你是不会老实的,”狱卒伸手抓住了石正峰,拽过一把鞭子,就要对石正峰动刑。
为首的一个狱卒说道:“不行,不能这么打他。”
拿鞭子的狱卒说道:“没事的,这小子是个武者,皮糙肉厚,抽他几鞭子,死不了。”
为首的狱卒说道:“我们是抽不死他,但是,抽了他之后,他身上就有伤了,到时候诬陷我们屈打成招,我们怎么办?”
狱卒们都愣了,看着这个大哥,心想,本来就是屈打成招,怎么还有什么诬陷之说?
一个机灵的小狱卒说道:“大哥,您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