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荣保奴的俸禄来看,他确实付不起这桌饭钱,但是,做官做到了太守这个位置,有谁还靠俸禄活着呀,传出去多土鳖,惹同僚耻笑。顶 点 X 23 U S
荣保奴看着石正峰,觉得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还得继续修炼,绞尽脑汁也揣摩不出石正峰的心思,难怪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太守没有得到升迁,还是差着火候。
看着荣保奴被石正峰反复打脸(当然,前提条件是荣保奴还有脸),官员们感到特别痛快,天理循环,果然是报应不爽!
吃完了饭,石正峰把庆阳城的官吏们都叫齐了,说了一番话。当石正峰说话的时候,荣保奴昂首挺胸,正襟危坐,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时不时记上几笔,就是天下最认真学习的好学生,也没有荣保奴这般端正的态度。
石正峰看着荣保奴,心想,你这么能演戏,怎么不去当演员?哦,对了,当演员得长得漂亮,这家伙一张老脸忒丑!
和庆阳城的官吏们见了面、说了话,石正峰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休息,荣保奴带着官员们都退了出去。驿馆里都是峰军的人,就连仆役都换成了石正峰的亲兵,石正峰感觉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媚娘见到石正峰,说道:“哥,刚才我听到两个人聊天,挺有意思的。”
“他们聊什么?”石正峰问道。
媚娘说道:“一个年轻人考中了新学院,准备到咸阳去上学。”
石正峰设立的新学院是包分配的,只要能毕业,最差也能混一口皇粮吃。
媚娘说道:“那学生和驿馆一个老仆役认识,两个人聊天,老仆役说,小伙子有前途,将来从新学院里毕业了,当个官,光宗耀祖。
“那学生说,大叔你说笑了,官哪是那么容易当的,我这点能耐,能当个小吏就知足了。老仆役不以为然,说谁不能当官儿,只要把银子使足了,牵条狗来都能当官。哥,你说是不是有意思?”
媚娘这话是当笑话讲的,石正峰听着却是一阵心惊肉跳,心想,难道秦国的吏治真的**到了这种地步?以前,石正峰觉得政治改革是最困难的,想留到最后再改,现在看来,这政治改革也是刻不容缓。
老仆役说银子使足了,牵条狗来都能当官,说的就是荣保奴这类人,除了不要脸,浑身上下没一点让人服气的地方,哎,这种人还他妈的就当官了,还他妈的就高高在上,作威作福了!
晚上,石正峰来到了寝室,准备上床睡觉,七彩说道:“正峰,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石正峰一边脱着鞋袜,一边问道。
七彩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那个荣保奴是羌人,义渠国的人也是羌人,会不会是荣保奴勾结义渠国,要在庆阳搞叛乱?”
石正峰说道:“荣保奴那种人,让他造反,他有那个胆子吗?”
石正峰觉得,纯种的奴才腰弯得太久,你就是拿锤子捶,他也直不起来。造反这种事,甭管怎么说,想要去做,你身上得有几根硬骨头。
七彩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荣保奴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呢?”
石正峰想了想,说道:“我再观察观察他。”
第二天一早,石正峰带着大牛、小狼还有几个随从,离开驿馆,去城前往军营视察。庆阳靠近义渠国,战备不能松懈,有一支五千多人的秦军驻扎在这里,统军的是副将李信。
李信原本是个奴隶,小时候就痴迷武道,但是奴隶不能习武,十二岁那年,他就从主人家逃跑,越过黄河,逃到了晋国,在晋国加入了军队。军队里的队长很赏识李信,把李信当做自己儿子一般对待,于是李信就随了队长,姓李。以前,身为奴隶的李信是只有名,而没有姓的。
李信在晋军队伍里屡立战功,升迁为校尉。后来,赢重威招纳在晋国的秦人,李信得到了晋君的允许,投奔到赢重威的麾下。赢重威杀回秦国当上了秦王,李信也属于从龙功臣,被封为副将,镇守庆阳。
石正峰以为李信官居副将,不是个老头子,也得是个中年人,结果一见面,发现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石正峰说道:“没想到李将军是这般少年英雄。”
李信说道:“在下也没料到,石大将军是如此年轻有为。”
两个人哈哈大笑。
人和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彼此第一眼看见对方,就像熟识许久一般亲切,男女之间称呼这种感觉为“一见钟情”,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这种感觉,或许应该叫做“一瞬间的惺惺相惜”。石正峰和李信就是一瞬间的惺惺相惜。
两个人在军营里巡视了一圈,李信把军营治理得井井有条,将士们一个个龙精虎猛,瞧那架势,战斗力丝毫不亚于峰军。
石正峰问道:“李将军,最近义渠方面可有什么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