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保奴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手里的惊堂木都要拍碎了,跳起来,叫道:“你们都把头给我抬起来!”
官员们强撑着,把头抬了起来,不想看也得看,看荣保奴那副小人嘴脸。
荣保奴正要组织语言训斥这些官员,突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
荣保奴把怒火撒向了衙役,叫道:“你是第一天当差吗,不懂得本太守的规矩吗?本太守开会的时候,任何人不得打扰!”
衙役说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荣保奴眼睛瞪得像灯泡似的,叫道:“叫他等着!”
“等不得呀,”衙役苦着脸说道。
荣保奴怒气冲冲,叫道:“怎么就等不得,本大人可是庆阳太守,谁敢在本大人面前托大!”
荣保奴拍着胸脯扬着头,那副样子好像庆阳城这一方天地,都容不下他了似的。
衙役凑在荣保奴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是姚大人。”
“哪个姚大人?”荣保奴的气焰一下子萎靡下去,战战兢兢地问道。
衙役说道:“就是义渠的姚常姚大人。”
啪的一声,荣保奴甩手就给了衙役一记耳光,叫道:“你他妈的不早说,要死呀!”
衙役捂着脸,很是委屈,想要解释几句。荣保奴哪里有功夫听衙役解释,撩起袍子,身无二两肉,一阵风似的,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见姚常带着护卫站在院子里,荣保奴诚惶诚恐,一个滑跪,跪在了姚常的面前,脸上堆出了一个最谄媚的微笑,叫道:“奴才见过姚大人。”
姚常重新给了荣保奴一身官皮,荣保奴已经自认为是姚常的奴才了。荣保奴觉得当奴才不是丢人的事,给没有分量的主子当奴才,才是丢人的事,给尊贵的主子当奴才,那是荣幸。
在奴才的眼里,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要么是主子,要么是奴才。
姚常对荣保奴还是很客气,说道:“荣大人,起来,起来。”
荣保奴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夹着尾巴,毕恭毕敬地站在姚常的身边。
姚常说道:“荣大人,庆阳以后就是我义渠国的领地了,你身为太守,要尽快让庆阳城恢复繁华。”
“好的好的,奴才这就去做。”
姚常发话了,借荣保奴一个胆子,荣保奴也不敢再开会装逼了,官员们都向姚常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荣保奴回到大堂里,让官员们都站起来,吩咐官员们去通知城中的商户,赶快开门营业。
姚常给荣保奴下了命令,荣保奴心想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命令完成好了,不能让主子挑出咱的不是来。
荣保奴带着官员们,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让商户们都开门营业,造成庆阳城里繁华依旧的假象。
天快要黑了,忙完这一切,荣保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累得满脑门都是汗。荣保奴擦了擦汗,带着几个随从要回去向姚常复命。
走到一座宅院前,荣保奴看见宅院四周密密麻麻,围满了全副武装的义渠士兵。
荣保奴问身边的随从,“这座院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义渠兵?”
一个随从说道:“回大人的话,这院子里关着石正峰的夫人和妹子,所以要重兵看守。”
听到“石正峰”这三个字,荣保奴就恨得咬牙切齿,石正峰害得自己丢了乌纱帽,害得自己一辈子的努力,差点付之东流,如果不报复石正峰一下,荣保奴吐不出胸中这口恶气。
荣保奴改变了主意,没有径直去向姚常复命,而是走向了关押七彩、媚娘的院子。
院门前几个义渠兵举起刀枪,对准了荣保奴,叫道:“站住!”
义渠兵虽然是兵,但是他们是义渠人,惹不起。
荣保奴脸上堆笑,拱手说道:“几位军爷,我是庆阳太守荣保奴,有事进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