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家璋对妻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殿下赏赐我人参,还不接着?”
昊家璋的妻子没有接过昊家珍手里的人参,而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说道:“殿下,二公子不会威胁到您的王位,他只想平平安安地活着,求求您,饶了他一命吧。”
昊家珍连忙搀扶昊家璋的妻子,说道:“嫂子,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昊家璋的妻子说道:“殿下,求求您了,饶了二公子一命吧,我们全家离开蜀国,改名换姓,永远不再回来。”
昊家璋气得横眉怒目,叫道:“你这婆娘胡说些什么,快闭嘴!”
妻子说道:“爷,我说的哪里不对了,现在王位已经是二爷的了,二爷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先王在世的时候,可是从没亏待过二爷呀。”
昊家璋想要训斥妻子,但是,他一动怒又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昊家珍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嫂子,你慢慢说,我刚才没听懂。”
昊家璋的妻子看着昊家珍,觉得昊家珍好像不是在演戏,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
昊家璋的妻子说道:“殿下,自从王上登基之后,我家爷和大爷就成了囚徒,整天受到严密监视。王上御驾亲征,害怕大爷和我家爷作乱,把他们带在身边,一起上战场。大爷领着三千多残兵败将退了回来,不知哪里不合王上的心意,在王宫里被王上训斥了一顿,就死了。”
昊家珍说道:“这件事我知道,大哥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昊家璋的妻子说道:“殿下,您真觉得大爷是自杀吗?”
昊家珍看着昊家璋的妻子,愣住了,这时,昊家璋指着妻子,怒不可遏,叫道:“你这婆娘,咳咳咳......不要再说了,咳咳咳......不要再说了,咳咳咳......”
昊家珍摆了一下手,说道:“二哥,你别激动,让嫂子说下去。”
昊家璋的妻子说道:“今天殿下问起奴家,奴家就索性说个痛快,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殿下,大爷不是自杀的,他是被太监们勒死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昊家珍呆若木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昊家璋的妻子说道:“大爷死后不久,王上派人来送给我家爷一只烧鹅,还要我家爷当着传旨太监的面吃下去。我家爷吃了烧鹅,然后就病成了这个样子。天呐,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留条活路呀?”
昊家璋的妻子和小妾们再次悲声痛哭起来,昊家珍看着昊家璋,昊家璋已经病入膏肓,看上去时日不多了。
昊家珍明白了,刚才自己要送人参给昊家璋,昊家璋的妻子以为这人参里也下了毒。在昊家璋的妻子看来,昊家珍和父亲昊启贤都是毒害他们一家人的凶手。
昊家珍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昊启贤的形象,从小时候记事起,昊启贤在昊家珍的心目中就是一个好父亲,昊启贤教导昊家珍,做人要讲究“忠孝仁义”,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昊家珍回忆着昊启贤教导自己的那些往事,觉得那些往事一下子变得很遥远很遥远,昊启贤的形象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现在,昊启贤不是一个仁爱的慈父,而是一个凶恶的君王,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他不惜杀掉自己的亲人。
昊家珍想起了自己听到过的一个“谣言”,说大伯是被父亲杀死的,父亲伪造遗诏,这才当上了蜀王。以前,昊家珍对这种“谣言”是一笑置之,从来不信,现在,昊家珍动摇了。
难道大伯和大哥都是父亲害死的吗?!
昊家珍的心里生出一股负罪感,父亲犯下的罪,他也要承担,从今以后,他一辈子都将是一个罪人。
昊家珍看望昊家璋之后不久,昊家璋就病逝了,昊启贤还是假仁假义,以盛大的王子之礼安葬了昊家璋。
昊家玉、昊家璋都死了,昊启圣已经没有成年后代可以威胁到昊启贤的王位了,昊启贤绷紧的神经可以放松下来了,他可以躺在龙榻上,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了。
昊启贤御驾亲征被黑曜军击败之后,黑曜军乘胜追击,没想到,在半路黑曜军遭到了官兵的阻击,伤亡惨重,没有力气逼近成都了,便退回了山野。
外部,黑曜军消停了,内部,昊家玉、昊家璋都死了,昊启贤感觉身心愉悦。马上就要到昊启贤的寿诞了,在蜀国,国王的寿诞被称为万寿节,是举国同庆的大喜日子。
昊启贤想好好操办一下这个万寿节,乐呵乐呵。
蜀国的财政很紧张,很多官吏的俸禄都不能及时发放,但是,即便如此,昊启贤的万寿节也得好好办着。泱泱大国,饿死了百姓,也不能寒酸了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