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微微一笑,说道:“黄景升的心思很简单,无非就是观望而已。他觉得大王子和赢彦良之间这场争斗,局势不明,所以他骑墙观望。如果我们让他感觉到,我们胜券在握,他肯定会加入到我们的阵营当中。”
赢彦章挠了挠头,说道:“怎么样才能让他感觉到,我们胜券在握?”
苏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大王子放心,游说黄景升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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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回到了赢彦良的府邸,满心想着苏秦对他说过的话,他犹豫不决。与苏秦相比,赢彦良给予张仪的待遇是低了一些。赢彦章贪污受贿、非法经营,赚了很多钱,而赢彦良是一个清正廉洁的穷王子,与赢彦章比金钱,赢彦良自然是比不过赢彦章的。
张仪想去投奔赢彦章,但是,想一想苏秦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张仪不甘心。当初张仪与苏秦一起拜师学艺,两个人的才学不差上下,如今让张仪投奔赢彦章,在苏秦的羽翼下生活,张仪的自尊心受不了。
不投奔赢彦章,张仪又觉得在赢彦良手下前途渺茫,即使将来赢彦良当上了秦王,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张仪甚至想过第三种选择,离开秦国,去其它国家发展。可是,那样的话,张仪结识石正峰,在秦国经营起来的这点人脉就全都断了。
张仪仰天叹息,他觉得自己年岁不小了,就像苏秦说的那样,不能再蹉跎下去了。他想出人头地,想得到荣华富贵,想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都对自己另眼相看,想让跟着自己吃苦受累的妻子享享清福,想让自己的雄心壮志得到满足。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现实有时候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戳着那些怀有理想的火热的心!
张仪犹豫不决,心想,就先在赢彦良的府上当书吏吧,毕竟拿了人家一个月的薪水,还把这薪水花了不少。
张仪当了几天书吏,发现刚开始赢彦良对自己还很客气,后来,赢彦良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和别人商量重要事情的时候,还故意把张仪支开。
张仪心想,虽然自己想过离开赢彦良,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流露出来过,扪心自问,他在赢彦良的府上当书吏,工作起来一直是兢兢业业,赢彦良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他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一气之下,张仪找到了石正峰,告诉石正峰,自己不想在赢彦良的府上干下去了。
“为什么?”石正峰问道。
张仪把赢彦良对他的态度,讲了出来,义愤填膺,说道:“我看出来了,二王子可能是觉得一个月五十两银子养着我这么一个废物,亏了。我张仪虽然穷,但是,志气还是有的,我把薪水还给二王子,这个书吏我不当了。”
石正峰看着张仪,脸上带着微笑,说道:“你这个样子,有失名士风范呀。”
“我算个狗屁名士,寄人篱下,一个乞食的废物而已,”张仪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控制了一下情绪。
张仪这种士子,可以穷,但是,不可以失态,这是他们做人的原则。
石正峰慢悠悠地说道:“张仪,你知道二王子为什么疏远你吗?”
张仪说道:“我刚才说了,二王子觉得我是个废物,一个月五十两银子养一个废物,搁谁谁都不高兴。”
石正峰摇了摇头,说道:“差矣,差矣,二王子岂是那种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人?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一个师兄叫苏秦?”
张仪愣住了,他从来没在咸阳城对别人说过,他和苏秦的关系。
“是啊,苏秦是我师兄,”张仪不隐瞒,说实话。
石正峰说道:“你这个苏秦师兄名气很大,是大王子麾下第一谋士,给大王子出了很多毒计奸计,三番五次想要置二王子于死地,你说,二王子该不该防着你。”
张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我虽然和苏秦是师兄弟,但是我们各为其主,我张仪既然在二王子手下做事,拿着二王子的薪水,就不会做出背叛二王子的事。”
石正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二王子凡事都要小心,他信不过你,你应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