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慎行叫墨家弟子搬来了几把椅子,分成两排,摆在了高台下面。墨无杀、邓湘子、遇知节他们见状,勃然大怒。
于慎行大马金刀地坐在高台上,坐着黄铜大椅,墨无杀、邓湘子、遇知节他们在高台下面,坐着小板凳,这什么意思?你于慎行是君王,咱们都是你的臣子?
墨无杀说道:“大师兄,你这么安排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呀?”于慎行还装傻充愣。
墨小爱气呼呼地叫道:“有什么不妥,难道大师兄你看不出来吗?你在上面坐着,我们在下面坐着,你坐着黄铜大椅,我们坐着小板凳,什么意思,你拿我们当奴才呢?”
墨无杀瞪了墨小爱一眼,训斥道:“不得无礼!”
于慎行坐在黄铜大椅上,一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说道:“我是大师兄,又是这巨子城的主人,你们是我的师弟师妹,又是客人,这么安排,没什么不妥。”
邓湘子瞟了于慎行一眼,说道:“大师兄,我们墨家讲究人人平等,当年师父在世的时候,都是和我们平起平坐,你辈分再高、威望再大,恐怕也高不过师父、大不过师父吧?”
于慎行皱着眉头,说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做派,你们总是纠结这些小事,有意思吗?”
遇知节扬着头,说道:“大师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不是小事,这是原则问题。”
傅声扬也撇着嘴,说道:“是啊,如果是小事,大师兄又何必如此计较?”
“你们!......”于慎行气得面红耳赤,瞪大了眼睛,指着众人。
在这个座位问题上,众人站在了一起,对抗于慎行。于慎行恨得咬牙切齿,这些年来,于慎行在巨子城一直是说一不二,今天,这些人竟敢公然反对他,深深地伤了他这个独裁者的自尊心。
李仲见场面有些僵,便在旁边说道:“师父,师叔们也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他们不想这么坐着,咱们改变一下就是了。”
李仲叫来了几个墨家弟子,把大圆桌从库房里搬了出来,擦掉灰尘,摆在了大殿里。李仲看了看于慎行,于慎行这才极不情愿地从黄铜大椅上走了下来,坐到了圆桌旁。
于慎行和邓湘子、遇知节、傅声扬、墨无杀、墨小爱围坐在圆桌的四周,石正峰不是墨家人,在旁边坐着,李仲辈分低,在旁边站着。
众人各安其位,于慎行首先开口说话,“自从师父去世之后,我们墨家已经分裂了好多年,一只拳头散成了五根手指,攥不起力量来。一些暴君、恶贼对我们墨家又恨之入骨,如果再不把墨家团结起来,我们墨家就有被敌人各个击破的危险。”
邓湘子说道:“墨家统一,这是大势所趋,我们所有人都赞同,只是统一之后,这巨子之位......”
于慎行说道:“我是大师兄,师父在世的时候最器重的就是我,这巨子理应由我来当。”
邓湘子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大师兄,你还真是当仁不让。”
墨无杀神情严肃,说道:“大师兄,谁来当巨子关系到我们墨家的未来,不能由谁一句话就定了。”
于慎行瞪起了眼睛,说道:“小师弟,你什么意思?”
墨无杀说道:“我觉得这巨子之位应该由众人选举而出,咱们在座的一人一票。”
人人投票,尊重民意,这是墨无杀从石正峰那里听来的,今天派上了用场。
听了墨无杀的话,于慎行冷笑起来,说道:“小师弟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呀,在座的一共六个人,你们兄妹占了两人,一人一票,咱们自己投自己的,小师妹投你的,肯定是你的票数多,这巨子就是你的囊中之物呀。”
墨小爱很是气愤,叫道:“大师兄,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放肆!”于慎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吹胡子瞪眼,叫道:“小师妹,我已经忍你很久,我是大师兄,是墨家辈分最高的人,要不是顾念师父旧情,我早就用门规处置你了!”
墨小爱还不服气,顶着于慎行,要和于慎行吵个天翻地覆。
墨无杀瞪了墨小爱一眼,说道:“小爱,你少说几句。”
墨小爱跳了起来,说道:“我是墨家首任巨子的亲女儿,这是墨家大会,凭什么不让我说话?!”
石正峰见墨小爱要发飙,连忙起身走了过来,说道:“小爱,别任性了,听你哥的,坐下吧,坐下吧。”
以前墨小爱最听墨无杀的话,现在,她最听石正峰的话,石正峰说话了,她压着怒气,坐了下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于慎行。
傅声扬在旁边说道:“小师弟这个提议很好,咱们六个人投票,一人一票。至于大师兄的担忧嘛,我先表个态,我绝对不投自己的票。”
遇知节举起了手,说道:“我也不投自己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