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耀看出来了,韩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麻三爷要倒霉了,韩千耀心中暗喜。
韩千耀是宜阳太守,名义上宜阳的最高长官,但是,韩千耀却是有名无实,经常受到麻二爷、麻三爷的窝囊气。
麻二爷、麻三爷是地头蛇,韩千耀是空降来的官员,一点根基也没有。韩千耀刚到宜阳,见麻家兄弟嚣张跋扈,也想整治,但是,底下的人都阳奉阴违,不听从韩千耀的命令。甚至,韩千耀的小妾、儿子都被人绑架了。
一番较量过后,韩千耀妥协了,服软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不再触碰麻家兄弟的利益了。麻家兄弟更加猖狂,在宜阳城里是横行霸道、一手遮天。
韩千耀成了傀儡,心里不服气,他恨麻家兄弟,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也无可奈何。现在,韩立盯上了麻老三,韩千耀欣喜若狂,想着借韩立之手,除掉麻家兄弟,一吐心中这口积压许久的恶气。
韩千耀派人出去调查一番,然后告诉韩立,“启禀大人,那辆车是宜阳城里鼎鼎大名的麻三爷的车。”
“鼎鼎大名?”韩立皱起了眉头,问道:“这麻三爷是干什么的?”
韩千耀说道:“这麻三爷是宜阳城里的富商,经营赌场、妓院、当铺、钱庄这些买卖,他哥哥是麻二爷,是宜阳城的典史,兄弟俩在宜阳城里很有名气,谁也不敢招惹。”
韩立盯着韩千耀,说道:“听你这话,这兄弟俩是宜阳城里的恶霸呀。”
韩千耀低着头,不吭声,一副默认的模样。
韩立有些气愤,说道:“韩千耀,你身为宜阳太守,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就由着这两个恶霸为非作歹?”
韩千耀很是委屈,说道:“大人,卑职有苦难言呀,卑职刚刚上任的时候,也想收拾这两个恶霸,但是,手下人都畏惧两个恶霸,不敢得罪他们。他们还派人绑架了卑职的妻子、幼儿,威胁卑职,要是再不识时务,就杀了他们。卑职无能,为了保全妻儿,不得不忍气吞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韩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把众人吓了一跳。
韩立和韩千耀坐在桌子旁说话,其他的文武官员都远远地站在一边,麻二爷也在人群之中。
麻二爷听不见韩千耀和韩立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韩千耀、韩立那副模样,麻二爷隐隐约约有一些不安。麻二爷知道,虽然这些年韩千耀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但是,韩千耀心里一直不服气,一直想干掉他麻家兄弟,夺回宜阳城的大权。
韩千耀见韩立的怒火窜起来了,心花怒放,表面上还装得很平静,说道:“大人,您从新郑赶过来,一路辛苦,先吃饭吧。”
韩立横眉怒目,叫道:“吃什么饭,我现在气都气饱了,一口饭也吃不下。”
韩立霍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朝远处的文武官员们走了过去。文武官员们忐忑不安,不知道韩立的这股无名怒火要发在谁的身上。
韩立扫视众官员,厉声问道:“谁是典史麻二?”
麻二爷站了出来,说道:“卑职是宜阳典史麻二。”
韩立挥了一下手,命令身边的亲兵,“给我拿下!”
两个亲兵如狼似虎,上前按住了麻二爷,麻二爷挣扎着,叫道:“太尉大人,您为何捉卑职呀?”
韩立瞪着麻二爷,说道:“你们兄弟行凶作恶,危害一方,你还问本太尉为何捉你?”
麻二爷看了看韩千耀,恨得咬牙切齿,叫道:“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卑职一直尽心尽力,效忠王上,绝对没有行凶作恶,这都是韩千耀诬陷卑职!”
韩立叫道:“闭嘴,你有罪无罪,本太尉自有公断。来人呐,先把他押下去!”
两个亲兵把麻二爷拖拽下去,关押起来,文武官员们吓得瑟瑟发抖,这太尉大人刚到宜阳城,一口饭还没吃呢,就先拿下了一个典史。
文武官员们哪个身上干净?见麻二爷被拿下,不免兔死狐悲,惶恐起来。
韩立缓和了语气,看着文武官员们,说道:“你们不要担心,本太尉只惩处麻家兄弟,和你们无关。”
韩立先是拿下了麻二爷,然后叫韩千耀带人去抄麻三爷的家。
以前,韩千耀对付麻家兄弟,支使那些官差,那些官差都推诿,千般借口,万种理由,不肯从命,害怕遭到麻家兄弟的打击报复。
现在,官差们看出来了,太尉大人亲自下令收拾麻家兄弟,麻家兄弟是彻底完蛋了,他们挺直了腰板,抖起了威风,去,抄麻三的家!
麻三爷坐着豪华马车,压过了韩立一头,洋洋得意,不知自己大祸临头。
马车在城外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宜阳城,回到了大宅院。麻三爷下了马车,欣赏着自己的豪车,说道:“一分钱一分货,这五万两银子花得值,好车,好车。”
麻三爷吩咐管家,“弄一桌酒菜,让七姨太、八姨太来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