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扬端起了酒杯,要和石正峰、扁鹊喝杯水,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又有一个太医来求见扁鹊。
杨太医、王太医这些人以前都是权本初的狗腿子,权本初垮台了,他们要想继续风风光光地在太医院当差,就得和扁鹊搞好关系,这关系怎么搞好?一个字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些太医拿来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这些礼物都是价值不菲。他们暗示扁鹊,喜欢的话,就把这些礼物留着,不喜欢的话,拿到新郑街面上的指定商铺,立刻就能换银子。
在大周王朝,送礼、收礼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有些高官自视清高,不愿意直接拿钱,铜臭脏手。送礼的人尴尬了,就问,大人,那您喜欢什么东西,小的好买来孝敬您。
高官会说,我是文人雅士,喜欢一些古玩字画,你要是有好的古玩字画,送我两个也可以。
送礼的人性子急,转身就要走,这时,高官会说,慢着慢着,别急,市面上的古玩字画有很多都是赝品,你要是不懂行,买了赝品,那就不妙了。
送礼的人自然听得出来,高官这是话里有话,会问,大人,不知哪里有真品可卖?
送礼的人终于上道了,高官微微一笑,说,某某地,某家店铺,你就去那里买,全是真品。
高官说的这家店铺,不是高官开的,就是和高官关系密切。送礼的人花了一万两银子买一件古玩字画,送给高官。高官派人把这古玩字画送回店铺,立刻就能兑换一万两银子。
绕来绕去,送礼的人还是送给了高官银子,之所以要拿个古玩字画折腾一下,无非是高官要脸面,不想沾个贪污的恶名。
一大群太医陆陆续续,都来给扁鹊送了礼。扁鹊看着那些礼物,头疼不已,说道:“我们就要走了,这些礼物该怎么处理呀?”
石正峰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明天我和老傅把这些东西都拿去换银票。”
扁鹊说道:“我收了人家的礼,不给人家办事,人家还不得在背后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呀。”
石正峰说道:“我们逼他们送礼了?他们自愿的,活该。扁鹊,你别替他们心疼了,我告诉你,他们在太医院任职,一年到头,贪污的钱能吓死你。”
水芙蓉眨了眨眼睛,问道:“真的假的?”
石正峰说道:“那些太医,包括韩国所有当官的,他们一个月领多少俸禄,花费又是多少,算一算这笔账,他们不贪污受贿,银子从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水芙蓉想了想,露出一副怒容,说道:“既然他们这钱来的不干净,我们也用不着在意,拿就拿了。”
第二天一早,石正峰和傅声扬抱着一大堆礼物出了王宫,到了街上的店铺,全都换成了银票,一共换了八千多两银子。
石正峰和傅声扬甩着手里那厚厚一摞子银票,说道:“这些银子够咱们花上一阵子的了。”
两个人笑呵呵地回到了王宫,回到了太医院,见扁鹊和水芙蓉、小茉莉愁眉不展。
石正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水芙蓉说道:“刚才我们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权本初越狱逃走了。”
石正峰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原来是权本初跑了,他跑就跑呗。”
扁鹊说道:“权本初这个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我担心他会报复我们。”
石正峰说道:“权本初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有我和老傅在这,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权本初要是敢来报复,我和老傅就废了他。”
傅声扬说道:“权本初越狱逃走,肯定会找地方躲起来,哪里还敢回王宫来送死?扁鹊,你多虑了。”
扁鹊点了点头,说道:“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韩天佑得知权本初越狱逃走,把相关人员臭骂了一顿,同时,命令大司寇发下海捕文书,在全国范围内追捕权本初。
权本初逃出监狱之后,并没有像傅声扬说的那样,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而是玩了一招灯下黑,就待在了新郑城。
漆黑的夜晚,新郑城一座僻静的院子里,亮着昏暗的灯光,一群头裹红巾的人气势汹汹,聚在屋子里,其中有一人正是权本初。
这群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长着络腮胡子、麻子脸。这汉子名叫郑信,是以前郑国的贵族。
郑国被韩国灭了之后,郑信由贵族沦落成了平民,混迹于民间。他在民间组织了“光复会”,秘密筹划反韩复郑,经过多年的发展,郑信的光复会已经拥有了上千之众。
郑信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想就近挑个黄道吉日,率领会众攻入王宫,擒杀韩天佑,光复郑国。
光复会的会长是郑信,郑信下面是一些堂主,权本初刚刚加入光复会就被任命为堂主。郑信之所以如此器重权本初,是因为权本初熟悉王宫的地形,可以为光复会的兄弟们带路,而且,攻打王宫、擒杀韩天佑这条计策,也是权本初献给郑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