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武要替哥哥叶大武解围,叶大武却不领情,诧异地看着叶小武,说道:“小武,你的银子是从哪来的?”
叶小武愣了一下,说道:“哥,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我手里这点银子,够咱们家生活一个月的了。”
叶大武瞪大了眼睛,跺着脚,叫道:“小武,你忘了娘的教诲了吗,为非作歹的事咱们不能做。咱们家现在虽然穷了一点,但是紧紧巴巴,这日子还过得下去。你要是给咱们家招灾惹祸,那可就是家破人亡呀。”
听着叶大武声色俱厉地训斥叶小武,嫂子在一旁窃笑,叶小武则是呆若木鸡。
叶小武说道:“哥,我好心好意拿了银子回家,想为这个家做点事,想让娘和你过点好日子,你就这么对待我?”
叶大武说道:“你这不是让我和娘过上好日子,你这是要连累我和娘。我倒是无所谓,娘一大把年纪,要是被你连累了,押到大堂上去吃官司,你于心何忍呀。”
叶小武想要发怒,但是,看了看叶大武,他又把怒火压了下去,说道:“好,哥,你和嫂子都看我不顺眼,我也不讨你们的嫌,我这就走,以后老娘就麻烦你奉养了。”
叶小武撒腿要走,老娘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小武,你给我站住,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干什么呀?”
叶小武说道:“娘,我为了这个家好不容易赚到了一点银子,哥他就这么说我,你说我这心里能受得了吗?”
老娘说道:“小武,你就少说几句吧,从小到大,你在外面惹了祸,哪次不是你哥替你擦屁股?”
叶小武说道:“可是,这次我......”
“你想气死我这老瞎子吗?!”老娘拿着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几下,“小武,你从小就不让我省心,你知道我为你操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泪?你三岁的时候,你爹就过世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兄弟俩拉扯成人,我容易吗?”
老娘越说越悲痛,浑浊的眼泪不禁滚落而下。
叶大武指着叶小武,叫道:“小武,你这个逆子,娘的眼睛就是被你气瞎的,你还嫌不够,难道你要把娘活活气死吗?!”
看着老娘和大哥这母子俩一起数落叶小武,嫂子在一边幸灾乐祸。
叶小武咬着嘴唇,感觉眼泪涌了上来,他委屈,他伤心,从小到大,娘和大哥一直看不上他,把他当做废物。
他想做些事情,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于是,少年时期的他就和街上的地痞无赖混在一起,出去偷鸡摸狗。
可是,他越是这么想表现自己、证明自己,娘和大哥越是看不上他。他之所以沦落成今天这副样子,也是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一个是自己的老娘,一个是自己的大哥,叶小武不能顶撞他们,强压着怒火,说道:“好,这个家容不得我,我就走。”
见叶小武要走,嫂子在那呵呵直笑,没想到,叶小武走到了嫂子的面前,伸出手掌,说道:“嫂子,把刚才那些碎银子还给我。”
嫂子愣住了,说道:“干什么,给出去的银子,还能往回要呀?”
叶小武说道:“我哥说了,我这银子脏,嫂子你还是把它还给我吧,免得脏了你的手。”
嫂子没办法了,装出一副笑脸来,说道:“小武啊,你和你哥可是一奶同胞,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们兄弟是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你哥说你几句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还生气了?来来来,坐下,消消气,嫂子给你们做饭去。小文,你也少说几句,小武也是一番好意,为了这个家嘛。”
嫂子煮了一锅粥,盛了四碗粥,一家四口人围坐在一起,就着一盘咸菜,喝起了粥。每个人都喝了一个半饱,然后就躺到床上睡觉去了,这些年来,叶小武一家人一直过的是这种贫苦日子。
另一边,石正峰放过了叶小武,走出了小巷,迎面遇见了傅声扬和罗森,傅声扬问道:“那个小偷捉住了吗?”
“别追了,”石正峰说道。
傅声扬莫名其妙,说道:“为什么不追了?”
石正峰说道:“我追到了那小偷的家门口,那小偷生活很贫苦,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老娘,我不忍心当着他老娘的面,捉了他。”
罗森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那小偷偷钱是为了养老娘,咱们身上的钱还够花,就别和他计较了。”
傅声扬说道:“那咱们就省着点花吧,走,找个客栈落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