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班的艺人们跟随捕快向县城走去,每个人都垂头丧气。他们行走江湖,最害怕的就是招惹官府。得罪了豪强,你可以打可以跑,招惹了官府,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你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三妹委屈得都要哭了,说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让我一个人去解决吧,我不能连累大家。”
三妹要去“自首”,石正峰拉住了三妹,说道:“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我们成家班是一个整体。”
三妹焦急万分,说道:“冒犯武士可是死罪。”
石正峰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冒犯武士了?”
三妹说道:“我们和刚才那个财主发生了口角,那个财主应该是个武士吧。”
石正峰说道:“如果是武士的话,起码应该懂得武道、是个武者吧?我观察了,刚才那个家伙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熊样,虚得很,一看就是没练过武的,算个狗屁武士。”
三妹止住了哭泣,眨了眨泪光闪闪的眼睛,看了看石正峰,问道:“真的吗?”
石正峰说道:“当然是真的了,我不会骗你的。”
成家班跟随捕快进入了县城,来到了县衙大堂,成啸天跟随捕快进了大堂,石正峰、三妹还有成家班的其他成员,在大堂外面的院子里等候。
成啸天进了县衙之后,跪拜在地,向高坐大堂之上的县令行了礼,说道:“小的成家班班主成啸天,见过县令大人。”
县令一副官威十足的样子,看了看成啸天,说道:“成啸天,有人状告你冒犯武士,你可知罪?”
成啸天说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从来没有冒犯过武士。”
县令冲着大堂外面高声叫道:“带证人进来!”
两个衙役带着两个证人进入了大堂,石正峰仔细一看,那两个证人正是财主带在身边的两个家丁。
两个家丁跪在了地上,向县令行礼,说道:“大人,就在一个时辰之前,我们在黄土镇亲眼看到这些卖艺的侮辱武士。”
县令问道:“他们是怎么侮辱的武士?”
“出言不逊,还意图殴打武士,”两个家丁说道。
县令又问道:“他们侮辱的是哪位武士?”
两个家丁说道:“是巩大义巩大人。”
在赵国,武士虽然不是官员,但是,老百姓都要尊称他们为“大人”。
县令说道:“请巩大义到堂来。”
三妹和艺人们站在大堂外面都很紧张,石正峰安慰他们,说道:“我们只是和那个财主发生了口角,在集市上上百双眼睛看着呢,他们想栽赃我们,也栽赃不了。”
艺人们很是担心,说道:“阿水,你确定那个财主不是武士?”
石正峰说道:“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那个财主要是武士,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石正峰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些艺人总算是稍稍宽心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衙役们把武士巩大义带来了,当石正峰、三妹和艺人们看见巩大义的时候,全都惊呆了,呆若木鸡。
艺人们说道:“阿水,你不是说那个财主肯定不是武士吗,这是怎么回事?!”
跟随衙役走进大堂的武士巩大义,正是刚才与他们发生口角的财主,不同的是,巩大义换了一身衣服,腰间挂着一把象征武士身份的刀,一改刚才那副流里流气的地痞模样,换上了一副威严的面孔。
巩大义进了大堂,见到了县令,拱手作揖,朗声说道:“武士巩大义见过县令大人。”
武士在赵国是有很多特权的,其中一条就是见到了官员不用下跪。武士向官员拱手作揖,官员还得站起来受礼。
县令站起来,受了一礼,说道:“巩大义,你侍奉哪位领主?”
巩大义一脸的骄傲,说道:“在下的主家是平原君。”
平原君名叫赵庆裕,是赵元琦的侄子,在赵国很有名望,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说巩大义是平原君的武士,众人都向巩大义投去了崇敬的目光,就连县令也得拱拱手,连声说道:“失敬失敬。”
县令指着跪在地上的成啸天,问巩大义,“这个戏班班主和他的艺人,可曾侮辱过阁下?”
巩大义牛气哄哄,瞟了成啸天一眼,说道:“他确实侮辱过我。”
成啸天诚惶诚恐,说道:“大人,我们没有侮辱您,您不能这样......”
“闭嘴!”县令拍着惊堂木吼了一声,两个衙役立刻上前按住了成啸天。
县令对成啸天说道:“你到底有没有侮辱巩大人,本官自有明断,来人呐,带证人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