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琦在寝宫里看歌舞,一群婀娜多姿的美女在那翩翩起舞,跳得很是卖力很是用心,但是,赵元琦却提不起精神来,听着那舒缓的音乐,看着看着就打起了瞌睡。
就在赵元琦昏昏欲睡的时候,大总管走了进来,轻轻地叫了几声:“王上,王上,王上......”
赵元琦猛地惊醒,眨了眨惺忪睡眼,看着大总管,问道:“怎么了?”
大总管说道:“王上,大王子派人来,说他的院子里出现了祥瑞。”
“祥瑞,什么祥瑞?”赵元琦问道。
大总管说道:“具体是什么祥瑞,奴才也不清楚,还是让大王子的侍臣亲自和您说吧。”
“好,让他进来,”赵元琦挥了挥手,示意歌舞停止,舞女、乐工们都退下去。
赵庆升的侍臣走了进来,跪拜在地,说道:“小的王不二,见过王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赵元琦说道。
“谢王上,”王不二站了起来,说道:“王上,大王子的院子里出现了祥瑞,大王子觉得这是王上英明神武,赵国政通人和,上天有所感应才降下了这祥瑞,想请王上去欣赏欣赏。”
“是什么祥瑞?”赵元琦问道。
“是一朵五色花,”王不二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描述起来,好像赵庆升的院子里真的有这么一朵五色花似的。
赵元琦年纪大了,糊涂又迷信,他听着王不二的描述,兴趣盎然,说道:“好,寡人这就去见识见识这祥瑞。”
赵元琦站了起来,吩咐大总管,自己要去赵庆升的住处看祥瑞。
赵元琦是一国之尊,走到哪里都得讲究排场,他要去赵庆升的住处看祥瑞,首先要更衣,然后要带着仪仗,浩浩荡荡,抖起八面威风才能出行。
就在众人准备的时候,丞相肥义听说此事,肥义走了过来,说道:“王上,臣听说您要去大王子的住处看祥瑞。”
赵元琦正在两个宫女的服侍下更衣,说道:“是啊,这祥瑞是一朵五色花,丞相随寡人一同去吧。”
肥义神情凝重,觉得这件事很可疑。赵庆升表面上对赵元琦恭敬孝顺,与世无争,其实他暗地里一直在运作,早有夺位之心,肥义很清楚。
那天,赵元琦要禅位给赵庆泰,要封赵庆升为代国公,赵庆升走出赵元琦寝宫的时候,正好被肥义看见了,肥义发现赵庆升脸色阴沉,很是不高兴。
现在,赵庆升突然说院子里有祥瑞,叫赵元琦过去看祥瑞,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肥义是个忠臣,他不想让赵元琦去冒险,但是,又不能把话挑明了说。
赵元琦年纪大了,神经敏感,疑神疑鬼,最忌讳别人说他儿子会自相残杀。曾经有大臣警告赵元琦,说赵庆升虚伪,有夺位之心。
赵元琦听完之后,勃然大怒,也没有调查,也没有分析,一怒之下就砍了那大臣的脑袋,从此以后,大臣们再也不敢在赵元琦的家事上多嘴。
肥义要阻
止赵元琦去看祥瑞,又不能对赵庆升表示怀疑,想了想,肥义说道:“王上,您是万圣之体,不可轻动,还是让微臣先去看看吧。微臣以前听说过各地出现一些祥瑞,也去看过,其中大部分都是假的,是人们没有常识,搞出来的笑话。
“微臣不是说大王子有意欺骗王上,只是微臣觉得大王子从小在宫廷长大,可能不了解一些自然常识,闹出误会。如果王上兴师动众去了那里,发现这祥瑞不对劲,到时候王上和大王子都会很难堪。”
赵元琦觉得肥义的话有些道理,说道:“对,你说得对,那些匈奴酋长还都在这里呢,要是个假祥瑞,闹出笑话,那就贻笑大方了。丞相考虑得很是周全,你就代寡人先去看看吧。”
“是,”肥义应了一声,带着几个随从前去赵庆升的住处。
赵庆升、田有利早已在院子里埋伏好了武士,等待着。等了一会儿,赵元琦还没有来,赵庆升变得焦躁不安,走来走去,说道:“田师傅,老头子会不会有所察觉?”
田有利说道:“不会的,咱们这事是秘密商议,我盯得很紧,绝对不会走漏风声的。”
赵庆升问道:“那为什么老头子还不来?”
田有利说道:“殿下别急,老头子出行要讲究个排场,得准备准备,马上就会来的。”
田有利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仆役低声叫道:“来了来了,有人来了。”
田有利站到门口,向远处望去,只见一群人走了过来,人群中没有赵元琦的身影,只有肥义。
田有利皱起了眉头,赵庆升在旁边问道:“老头子怎么没有来?”
赵庆升是个胆小之人,要做出弑君篡位这种惊天大事,他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呼吸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