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反应最快,他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想必那些先锋兵将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不肯给杨泽卖命,借着杜将军劫营的由头,他们便一哄而散了呀!”
众人哈哈大笑,都认为必是如此,杨泽失了圣心,很快就要完蛋了,那谁还肯再追随他啊,树倒猢狲散,何况杨泽这棵树还不是参天大树,只不过是个小树苗罢了。
吴有仁却摇头道:“非也非也,金乌军出城打败杨泽先锋之役,那都是太子殿下指挥有方,金乌军将士神勇无敌之故,而杨泽失了军心,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原因而已。”
拍马屁嘛,当然要这么拍才行,功劳全是太子的,没有太子,杨泽就没这么弱了!
众人一听,连忙认错,对啊,都是太子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太原城十来里之外,如不是太子殿下酒后用兵如神,哪能有今晚之胜呢!
马屁又是一通狂拍,足足拍了有两刻钟之久,在大小爵爷们的如潮奉承之词中,城外又有报信的士兵回来了。
这报信的士兵仍旧不进城门,抬起头来冲上面叫道:“太子殿下,杜将军火烧燕王先锋大营,燕王先锋营崩人逃,杜将军已然追出去了,不久便会凯旋而归!”
李重九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亲耳听到,仍是兴奋不已,他冲下面叫道:“杜将军可是杀了敌军的大将?”
这报信的士兵摇头道:“这个不知,我军还没有出木桩阵,没有去打扫战场,不知燕王先锋的伤亡人数,敌军大将被杀的消息也没有传回来诸界旅行手册!”
李重九嗯了声,他道:“孤这便出城,亲自去木桩阵外看看!”
诚亲王嘴巴张了张,有心想劝一下,毕竟外面是战场,战斗又是刚刚结束,太子要是这么出城,说不定会有危险,万一哪个先锋军里的兵将装死,躲在死人堆里,看到了太子,放个暗箭,或是暴起伤人什么的,那岂不糟糕。
可没等他说话呢,吴有仁却抢先说道:“正该如此,说不定城外的敌营里还有些余孽未除,太子殿下亲自领兵讨贼,可以保城外百姓的平安。”
诚亲王咽下口唾沫,便没有吱声,把头一低,跟在李重九的身后,一起出城去了。
李重九倒是没想过太多,他连仗都没有打过,对于战场上是什么样的,都是从书本上看到的,而实际上他连书都没看过几本,能不能把书上的字都认全了,还是个大问题呢!所以既然报信的人说仗打完了,杜大下巴追敌去了,他便认为战斗已然结束,一切都是安全的了。
众人骑着马一路小跑,到了木桩阵前,这里还等着李博文和整支太原兵的部队呢!
李博文骑在马上,正望着远处燃烧的大营,刚才在战斗进行时,他没敢过去,他发现自己并不象平常自己没事时,躲在屋里想象的那么勇敢,当听到喊杀声,还有看到冲天的火光时,他竟然腿都软了,不敢催马过去看看,只能派出小兵去查看消息,即使听到燕王先锋逃掉了,他都没敢过去,仍然害怕,这种胆小的事实,连他自己都感到羞愧了!
听到后面有马蹄声传来,李博文回头一看,见是李重九和他祖父过来了,他连忙下马行礼,大声道:“臣李博文参见太子殿下。”
李重九随意挥了挥手,指着远处道:“仗打完了?咱们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的时间太长了些!”
李博文脸上一红,他确实是因为害怕才没过去的,就算是带着千军万马,可那也不代表他不怕死啊,再说原本的命令就是让他接应杜大下巴,可却是没有说过让他去帮着打仗的。
可李博文想解释一下,李重九却没有耐心去听,他一催座骑就往前走,可到了木桩阵之前,却发现骑着马根本就没法过去,密密麻麻的木桩只能下马,从中间的空隙绕过去,或者脚踩木桩,从上面走过去,只要小心些,别从木桩上掉下来就成。
诚亲王见自己的大孙傻呆呆地站在后面,他忙道:“博文,还不快去大营那边看看,如果还有败兵未逃,就把他们抓来见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进行审讯,问问杨泽下步的计划。”
李博文啊地一声,他明白祖父的话,这是让他赶紧去看看战场,把安全工作做一做,免得李重九遇险。他连忙抢在李重九的前面,牵着马绕过木桩阵,往大营那边跑去。
李重九好不容易才绕过木桩阵,他后面自有小兵给他牵马,不过,却比他慢上好多,李重九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小兵才把他的座骑牵过来。
李重九心想:“怎么搞的,看看李博文还是他自己牵马呢,也没用多久就出阵了,怎么这个小兵却是这么半天才牵马出阵!”
他瞪了小兵一眼,翻身上马,向大营那边奔去,全然不顾小兵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李博文赶紧打扫一下战场,免得他过去时有危险。
等李重九跑到了大营时,东方已现鱼肚白,天快亮了,而先锋军大营的火势也止住了,毕竟一座大营而已,没那么多的东西可烧。
李重九见到还冒烟儿的大营,叫道:“博文,可找到什么尸首了吗,比如说领兵大将的尸首?”
李博文就在不远处,他回过头,稍微犹豫了一下,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没有尸首,可能都被火烧掉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