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经就让他一心仰慕的女孩，远远的遇过几次后，他的心底留下的也就只剩怅然。

修仙界里每一个活到最后的人都不容易。

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若是再自私狠绝一点，若是能和莫欢一般离开，或者如今还能好好活着。

可是他这种想法终究不现实。

那个女人被他一剑穿胸，身体就躺在他的储物戒指中。

他为了一株聚魂草在剑宗伺机数年后，终于盗到了手。

但没想到，会引来莫欢的注意。

莫欢的长剑刺进他的心脏时候，他并没有不快，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他听着莫欢诧异的喊了声，“你是二宝？”

他恍惚间就又想起了那一身红衣艳丽绝美的女子！

那个红衣如血的女子，她曾在他受伤昏迷后，用剑尖拍着他的面颊说，“长得这么脆弱，又这么爱咬文嚼字，是个书生吧，成这样了还能命大不死，真是稀奇！”

再睁眼，看到的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被她喊着书生的自己。

他的魂魄出现在了另一个自己的身体里，但似乎并没有人发觉他的存在，包括这个叫书生的自己，他缩在最黑暗的角落里。

每天透过另一个自己，看她，也看着他们的日常。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

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让他有种在做白日梦的感觉。

让他无知无觉的嫉妒着这个被明歌起名书生的自己。

以身饲剑，另一个自己自此有了心魔，他极有耐心的缩在角落里，一点点的渗透着书生的心魔，冲击元婴的时候，他也终于和书生面对面了。

他自以为自己藏的极好，可没想到书生望着角落里他的位置说，“你现在不帮我，还要等到何时？”

大概是发觉了他的诧异，真正的书生叹了口气，“你出现在我的身体，你觉得我能不知道么，你出现那一刻，你的记忆你的思想，全部都被我的身体接收了！”

原来，这样啊！

他自阴影里走出来，目光复杂的望着书生，“你真幸运！”

“你也幸运啊，有她相随相伴，有她为你赴死！”书生低笑了一声，“她待你我都是一样的，只是你自己没有转身。”

书生这样一说，他瞬间如遭电击！

是啊，若是他能及时转身就好了！

若是他早点回头，早点去拥抱她，或许他们也会成为让众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可是他，他总是犹豫，总是纠结，生生将她推离了他的身边，他毁了他们的幸福，毁了一切希望。

他垂头，低低说，“是！”

“别担心！”书生含笑说，“你是我，我是你，只要明歌好好的，只要我活着，只要你还在，我们就有机会。”

两个神魂合力与心魔对抗，他本想融进书生的神魂里，成为书生的一份子，可最终却是书生融进了他的神魂，书生喃喃着欣慰说，“我以身饲剑，哪怕被她及时拉出来，可神魂有了烙印，迟早会成魔，成魔便会忘了她伤害她。若是这样，就不会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照顾好她，也没能护得住她。

能为她而死，他虽然不舍，却极为自豪，可终究，死的那人却是她。

灰飞烟灭，这天地间，找不到她半点的踪迹！

那，便一起吧，他已经被她宠的，无法再习惯做一个独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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