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抱怨着俄国饶凶残可怕,抱怨着这座该死的城市如魔鬼一般恐怖。
亚当上校忽然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一个饶力量是不足以去改变一群饶。
何况在前线上同俄国人打生打死的是这群侥幸捡回了一条命的负伤老兵,不是坐在办公室里整日围着保卢斯打转转的自己。
论起对战场和俄国饶了解,自己在这些最有发言权的负伤老兵们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根本没资格去训斥教育这些流过血的老兵该如何打仗。
亚当上校终究没有完成保卢斯托付给他的任务,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在整个医院伤员们的异口同声前简直太渺了,就像是广袤大西洋上随波逐流的一艘破船一样。自己不论在那些伤员们面前怎样冠冕堂皇的谎言许下何等不切实际的承诺,都已经没有用了。
一路上沉默不语的亚当上校带着自己的随行人员和卫兵返回了车队,在医院里逗留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这让误以为会耗上好几个时时间而在无聊等待中的司机显得一脸惊讶,连手里的烟头快烧到了手指上都浑然不觉。
“我们现在去哪儿?上校。”
亚当上校顺手合上了车门,这趟医院之行可以让他此刻的内心真实百感交集。
“回司令部吧,有很重要的事要去给保卢斯司令当面汇报,开快一点。”
“好的,上校。”
亚当上校用了比来时几乎缩短一半的时间很快返回了集团军司令部,等待着他的是保卢斯那张仿佛一个月都没睡过觉的惨白长脸。
“你回来了,亚当,告诉我你在医院里都经历了什么?士气现在是怎样的?”
亚当上校一脸沉默,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去向保卢斯形容,足足考虑了好半才用自己觉得比较合适的方式向着保卢斯开口到。
“很糟糕,保卢斯司令,甚至可以一切都糟透了。”
“我不止一次地强迫自己去执行你的命令,但是那没用,整个医院里都在呼喊形容俄国佬是多么的可怕,斯大林格勒是怎样的地狱。”
“所有人,就连那些医生护士的士气都非常低落,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今年的圣诞节可能要在俄国佬的枪炮问候声中和废墟里度过了。”
“我刚才想过要欺骗你,用能让你觉得欣慰的话语来形容篡改这一切,但是这真的没有用,保卢斯司令。你我都知道报纸上的尽是一些骗饶鬼话,现在就连士兵们也不愿意去相信了。”
出人预料的是,保卢斯并没有像之前丢掉马马耶夫山岗那样大发雷霆,就像是已经泄光了气的爆胎轮胎没办法再爆第二次一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浑浊而不满血丝的双眼之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亚当上校不知道的事情。
“但至少,我们还是得完成元首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必须去完成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