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有没有当我存在?”一直站在一旁的简松之相当不满的出言说道,“那个容家盛也太没有礼貌,那样子的和我讲话,离开的时候半个道别也没有,好歹我是他的长辈好不好?!”
“他并不知道您。”简业平静的说,“在他的记忆里,您是个死人。”
“呸!”简松之啐了一口,“大半夜的,你再招来鬼!”
“我们要去农庄,您已经知道我和青缈要去的地方,那里离您所居住的凤雏阁极是遥远,您要是想要返回,怕是一时半会的也不成。”简业看了一眼简松之,语气很恭敬,再不承认,面前这个人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算不说这一层关系,也是自个的长辈,母亲最在意的人,“不如,您回去吧。”
简松之有些没有趣味的说:“好吧,反正你们二人也不待见我,我去了农庄也是多余,我回自个的凤雏阁,那里才是我的天下。”
口中说着,竟然立刻转身就走,没有给简业和容青缈一个反应的机会,再看的时候,视线里再也没有简松之的身影,他消失之快,甚至连个背影也没有留给他们二人。
“他好像不开心你要他离开。”容青缈轻声说,“他好像挺喜欢和你在一起,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你和他的关系,虽然口中说着不在意,心中却不舍得,不然,也不会这样赶来,甚至刚刚还想出手帮我们对付那些暗卫。”
简业轻轻吁了口气,看着暗夜,有一会没有说话。
“好了,我们走吧。”突然,简业轻声说,“如果马跑的足够快的话,也许我们还赶得及在农庄看今天的日出。”
“今天天气不好。”容青缈也不再提刚才的事,伸手在空气中试了试,笑嘻嘻的说,“这突然的有了潮气,以为是树木里的潮气,或者是夜雾,伸手试了试,竟然是落雨了。”
“那我们上车吧。”简业的语气也轻松了些,笑着说。
进忠和进喜坐上马车,放下车帘,轻轻吆喝一声,这一闹,二人的睡意都轻了许多,夜色因为蒙蒙细雨,更加的浓重,道路也更是瞧不清楚,好在是在官道,路还是平踏的很,马也走的很平稳。
“也许,他会想得通放我爹娘出来。”容青缈靠在简业的肩膀上,看着简业拽过披风搭在她的身上,口中轻声说,“如果是这样,或许不必杀人。”
简业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叔叔不愿意见世人,更不愿意家里人知道他活着,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性格肯定和以前不同,但愿他会同意,只是,不管是不是会放你爹娘离开,皇位的更替是在所难免了,皇上对叔叔一向在意,我担心,如果皇上失了皇位,也许会做出伤害叔叔的事,他不会放叔叔在世上单独呆着,他以为,叔叔是在他的庇护下才活得下去。”
“可是,他有很好的武功呀?”容青缈很是不解。
简业又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叔叔不可能活很久。”
“为什么?!”容青缈一脸的错愕,脱口问。
“叔叔其实不算是个真实的人。”简业眉头微微一蹙,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你看着如今的叔叔似乎除了头发有所改变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其实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这样的正常。他虽然没有真的成为他现在假扮的这种人,但当时一定是受了极重的伤,五脏六腑必定是受了伤,后来才慢慢调养好,所以叔叔只有夜间出来活动,白天的时候不太见阳光,因为他的身体不能太承受阳光,在治疗的过程中,一定是用了药效不错但同时极具毒性的药,是药三分毒,他的身体在保持的同时也慢慢的走到了极限。”
容青缈从简业的语气里听到了悲伤,藏的很深,只在每一个字的余音里,所以简业的语速有些缓慢,仿佛在喃喃自语,却不过是用这种语速来掩饰他语气里的叹息和难过。
“没有别的办法吗?”容青缈轻声问,“二哥哥的腿可以在大兴王朝寻了好的大夫和药材慢慢治好,也许,简前辈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