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看着简业离开,犹豫一下,提着灯笼走上几步跟上,对自己的哥哥进喜说:“哥,你留在这里送夫人去歇息,这大风大雨的,跪了三天,没吃没喝的,身子可是禁不住,真出了事,也不好向容家交待。&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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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喜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没有弟弟聪明伶俐,但人到是比弟弟老实厚道些。
“夫人,您还是回去歇着吧,进忠说的不错,这大风大雨的,您在这里跪了三天,身子怎么受得了,回去歇息吧。”进喜有些为难的说,语气算得上恭敬温和,脑子里快速的想着,若是容青缈不肯离开,又要哭哭啼啼,他要如何的应付,“夫,夫人——”
一抬头,容青缈已经脚步微微有些缓慢的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吓了进喜一大跳,夫人真是气得疯癫了不成,竟然没有哭闹?
“进喜,过来搭把手,我的膝盖和双腿都跪的麻木了,走路都快走成顺步了,借你的胳膊用一用,我还真是跪的真心实意。”容青缈的声音听来有些自嘲,吓得进喜打了个寒战,这可不是疯癫了。
容青缈停下脚步,看着进喜,等他赶上自己,好搭着他的胳膊省一些走路的力气,却瞧见进喜一脸的错愕。
想了想,伸右手狠狠掐了自己左胳膊一下,很疼,疼得她眉头一皱,这不是做梦,她确实在这里,问题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好像是死了,她应该在农庄的山洞里,或者——就干脆死了,怎么会在这里?
这算怎么一回事!
进喜见容青缈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先是怔了怔,接着才反应过来刚刚容青缈叫他快走几步赶上她,她要借自己的胳膊一用,立刻匆忙的走上前,伸出胳膊让容青缈搭着,容青缈继续有些别扭的前行,膝盖又凉又麻,十二分的不舒服,所以走的有些缓慢。
有个声音在容青缈脑海里回旋:现在简业和赵江涄在举行成亲的仪式,她可不可以过去折腾一番?但是,却听到自个的声音在喃喃的说:“我好累,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他们爱如何就如何去吧,不管是梦还是真,反正,此时我还是这样,那之前的一定就是梦了,想的梦的,总是由着自己的美好。”
进喜没有听清楚容青缈的言语,有些不安的问:“夫人,您没事吧?”
容青缈叹了口气,眉头微微一蹙,瞧着进喜,无奈的说:“你说我能没事吗?我这里跪了三天三夜,没吃没喝,没事的话,除非我是神仙。”
进喜立刻噤了口,不敢再多说,夫人必定是受了刺激,疯魔了,这个时候可是招惹不得,万一她一时怒火上来,杀了他,也只能算他倒霉,她再不得主子的宠爱,也是京城首富的宝贝女儿,有钱呀,钱多的可以砸死人。
搭着进喜的胳膊,容青缈很是艰难的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之前梦醒时肯定有回避的地方不愿意想起,再回梦魇时已经是被赵江涄陷害差点送掉性命的时候,现在,容青缈停下来仔细的瞧了瞧自己将会被禁足的后院,风雨中,其实还算是不错了。
“小姐。”一双微微有些凉意和粗糙的手扶住了她,声音颤抖。
在走廊里摇晃的灯笼光线下,秦氏的头发中有清晰可见的灰白头发,后面是莲香,一张脸上全是惶恐和担心,还有最后面站着的钱德培,瘦弱的很,他们都站在院落里,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
进喜恭敬的说:“夫人,进喜告辞了。主子的吩咐您也听到了,从现在开始,您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容青缈点点头,又微微摇晃一下头,有些隐约的不舒服,太阳穴偶尔的一跳一跳,是梦吧,问题是,究竟哪一段才是梦?
“记得了,回去和你家主子说。”容青缈听到自己的声音透着疲惫,按照之前的记忆,她似乎不是自个回来的,简业离开后,她一个人跪在那里,跪了三天三夜,见到了简业,说了一句话,一句废话,然后她绝望的痛哭,哭到昏倒,醒来——,算了,好象,还有关于伺候自己的三个人的情形,她的记忆有些混乱,不过,此时她又冷又累又饿的感觉却是真实的很,“青缈记得绝对不离开这里半步,但是,不保证会不会离开一步两步,或者更多步。”
进喜正要离开,脚步一顿,差点把自个诳倒。
在秦氏的搀扶下,容青缈缓缓的进到房间里,莲香和钱德培也跟着走进房间中,一时之间,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