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这个铺在地上?”进忠忍不住好奇的问。
莲香抬头瞧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做事,口中闷闷的说:“小姐说,她睡觉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这走廊里时不时的有些野猫野狗之类的东西走过,总是有些奇怪的声音,弄上这个,除非这些东西会跺脚,或者蹦着走,那还得用上些气力,不然,绝对不会发出声音。”
进忠好奇的走上去试了试,果然,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除非用力,还得是用很大的气力才会发出声音,声音还不大,闷闷的,一听就是有人在跺脚,问题是野狗野猫的,如何可以发得出这样的声音?
除非是人!
进忠怔了怔,想起之前听到的曹天安所说,江侍伟夜晚的时候会来这里装神弄鬼的吓唬容青缈,想必这是容青缈特意用来对付江侍伟的,如果以后江侍伟再来这里,除非是用力跺脚,那样必定会吵醒其他人,要么就是发出声音来才成,但是,鬼哭狼嚎的声音也会被附近巡夜的护卫发现,不然,是根本不会吵到容青缈的。
简业唇角微微有了三分笑意,瞧了瞧院墙,院墙处确实放了一把梯子,他直接搭了梯子上去,果然,墙头上有密密的瓷片,尖锐的朝上,如果有阳光,会有些反射,但此时有细细风雨,瞧着只有些寒寒的杀意,那些尖锐的锋利感让人瞧着就心里头颤颤的。
这到是个好办法,尤其是上面还爬了些植物的枝叶,因为是才挪过来不久的缘故,所以枝叶不算茂盛,瞧得见那些瓷片,若是以后长得密了,谁要是闲着没事跑到墙头,大白天也是惨上加惨,植物是不会有事的,它们又不傻,有意的去到尖锐的地方寻死,植物必定会避开,蔓延而长。
其实这里的院墙不算是太高,但是要是想直接从外面用轻功进来,还是有些小小的麻烦,所以一定要先在墙头落脚再跳到院内。
“他经常过来吗?”简业看了一眼秦氏,问。
秦氏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每晚奴婢们都睡的极沉,也未曾听小姐说起过,若不是今日遇到那两个想要越墙而入的男子,奴婢们还不知道有人会半夜三更的跑来这里吓唬我们家小姐。真是可恶至极。”
简业点点头,看了一眼放在走廊里的椅子,搭着手绣图案的毯子,看着很是漂亮,容青缈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我在这里等她醒来吧。”简业在椅子上坐下来,瞧见旁边的小桌上放了本棋谱,顺手拿起来看了看,书本里夹了片叶子,有些光景了,已经是薄如蝉翼的模样,叶片的经络瞧的很清楚,看不出是什么树的叶片。
秦氏恭敬的说:“是。奴婢去泡壶茶过来。”
说着,人也转身离开,进忠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俯下身子,低声对简业说:“主子,咱们真要在这里等着夫人醒来吗?”
简业点点头,随意翻看着手中的棋谱。
进忠怔了怔,这对于一向只有别人等他不会他等别的主子来说,实在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想了想,压低声音说:“主子,这要是传了出去,王府里的人肯定会笑话主子惧内的。”
简业头也不抬,“你真是罗嗦,谁要是多嘴,立刻让他滚!”
进忠还是一脸的犹豫,一旁的进喜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多嘴。
也不知容青缈是真的在歇息还是躲在屋里不出来,足足两个时辰,已经过了午时,进忠和进喜已经觉得有些饥饿,站在那里腿有些发软,才听到似乎有些迹象表示容青缈已经起来了。
这期间,钱德培一直在院落里侍弄花草,莲香铺好走廊里的毯子,就去做各种杂事,秦氏则静静的候在一旁,时不时的添些茶水和茶点,虽然有这六个人呆在院落里,后院却安静的几乎没有人在一般。
然后,秦氏似乎是有什么事,匆忙的离开,略微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隐约听到容青缈歇息的房间里有些动静,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容青缈终于搭着秦氏的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并没有盛装,一身简单的衣饰,头发也只是一根通透的玉簪挽着,干净的很。
“终于醒了?”简业只是在椅子上微微侧了侧头,淡淡的问。
容青缈似乎完全不意外简业会呆在这里等这么久,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秦氏另外搬把椅子过来,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客气的说:“青缈睡的沉了些,让相公久等了,可有事?”
进忠心想:这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夫人这态度,第一次见。
“还可以,这里安静,没有杂事杂人打扰,看了一会棋谱,时间过得不算慢,不过,想必进忠和进喜弟兄二人会辛苦些,一直站在这里候着,还要费尽心思的猜来猜去,再替我担心一场。”简业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