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眉头微微一蹙,淡淡的说:“只是青缈不太习惯与您这样讲话,相公有什么想要问的,请问,若是青缈可以回答,青缈必定不加隐瞒,若是青缈不知,或者不想回答,也请相公谅解,青缈只能说不知。”
简业点点头,面上依然平静,藏起全部的诧异,容青缈不习惯自己与她这样讲话,而他,也同样的不习惯面前这个容青缈讲话的方式,这一段话如此流畅的讲出来,没有半点迟疑,换做以前,绝无可能。
“好。”简业笑了笑说,“不过是随便聊聊,有些事,我有些好奇,想请你为我解惑,这样大家也好心里都清楚。”
容青缈微微点头,“相公请讲。”
“你知道江侍伟的存在?”简业看着容青缈,语气平静的问,似乎这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容青缈点点头,同样语气平静的说:“是,知道,他是废皇子,李玉锦的儿子,曹天安的义子。”
简业微微一笑,看不出他究竟做何想法,“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夜晚翻墙而来的人是江侍伟,并且也知道他与简王府某些人的关系?”
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慢慢的说:“是,也是才知道不久,原本只当是野狗野猫之类,但某一日无意中瞧见了他的容颜,那张鬼魅一般的面容让我确定他是何人,能够这样出入简王府不被发现,并且如此容颜的只有一个人,被毁容的废皇子,虽然人人都说他被关在天牢里面,但也有人传闻他已经被人救走藏于江湖,青缈也只是猜测。”
容青缈并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就是她是否知道江侍伟与简王府某些人的关系,似乎,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为何称呼赵江涄为江姨娘?”简业似乎并不想放弃这个问题。
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理由以前已经说过了。”
简业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我觉得那个只能称之为理由,我需要的是正确的原因。”
容青缈再轻轻吁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院落里的风景,听着隐约的落雨声,这雨声和着风声让周围莫名的安静,正如简业所说,这里其实挺不错,安静的很,没有杂人杂事打扰。
“江姨娘是何许人,我一点也不关心,只要她不招惹我,我必定不会去招惹一个白痴之人,所以,您只要让江姨娘安安稳稳的做她的侧室,我必定不会动她分毫。”容青缈看着简业,以前,她从来不敢直视简业,现在,她却可以直视着简业的眼睛,平平静静的说话,“如果你想她做您的正室,可以寻个合适的理由一封休书休了青缈,如今青缈的爹娘和兄长们已经在去柠公主所嫁之国那里,他们只做生意,不理政事,最多青缈也随了他们同去,再不回这里就是。若是您暂时不想多事,不想改变现状,也无妨,只要大家平安相处,她还是赵江涄,我还是容青缈,就这样简单。”
简业明白了,容青缈果然知道了赵江涄和江侍伟的关系,她说得已经够明白,她不想多事,只要江侍伟和赵江涄父女不多事,她必定不会说破此事,若是江侍伟和赵江涄没完没了,她必定也不会坐以待毙。
不过,简业发现他更好奇的是,容青缈要如何应对。
“我只想安稳的活着。”容青缈继续慢慢的吃着食物,声音有些懒散,更像是自言自语,“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相公,青缈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执著于您的在意,这样的我,江姨娘何必再多事,江侍伟何必再惦记,还是罢了的好,大家各取所需,各安本分。”
“想开了也好。”简业面色依然平静,语气也依然平静。
容青缈在心中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位简业,果然是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的主呀,自己是真真的得罪不起,招惹不起,从此后就陌路吧。
深夜,风雨未止,但依然不大,江侍伟带着随从出现在后院里,这一次他很聪明的选择了直接从墙外纵身跃入,随行的护卫也换成了武功更高的两个贴身护卫,院落里很安静,但是,落脚的时候还是出了点小意外。
其中一个护卫落下,却觉得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落入池水中,想要立刻站起来,脚下湿滑的很,一动,一个踉跄,再一次摔倒在水中。
“这里什么时候弄了个水池?”江侍伟眉头一皱。
后院这里他以前的时候经常来,原来的时候容青缈还不住在这里,是住在离这里有些距离的一处院落,后来那里收拾成了赵江涄的院落,容青缈被禁足在这里,他并不记得这里有一处水池,后院原本就是一处有些冷清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