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玉锦看着一脸惶恐表情的周姨娘。
周姨娘眼睛在黑布里面也努力的睁大,虽然仍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有一种如果不这样,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惊惧,“也许,也许有人知道。”
“谁?!”李玉锦不高兴的说,“你和谁说过?”
“也许是简业。”周姨娘谨慎的说,但是,她真正怀疑的其实并不是第一个说出的名字,而是她接下来要说的,“也有可能是容青缈。”
“容青缈?”李玉锦的注意力也在第二个名字上,“她怎么会知道?她是容鼎的女儿,除了有些钱,长得好看一些,当然,也有些小聪明,江涄说输在她手里,但是,她不可能知道你的身份。”
周姨娘犹豫一下,轻声说,其实就是努力让声音不那么快速,她的声音实在是轻的很,再轻,她自个都听不到了,“妾身没和任何人说过您,简业也没有,他不是从妾身这里知道的,他一向讨厌妾身,从来不掩饰这一点,这一点您也知道,所以妾身一向是避着他,比避着李婷还要厉害。怎么可能再傻到和他说起妾身与您老人家的关系,那岂不是送死吗?”
“简业不可能,那容青缈是如何知道的消息?”李玉锦不耐烦的问。
“现在的容青缈和以前的容青缈不一样。”周姨娘忍不住长长出了口气,压抑的说,“换做以前的容青缈,只有被欺负的份,但是,现在的容青缈,妾身此时突然明白,最好是绕着道的避着她,她似乎是突然间就开了窍,说话做事都不同,妾身甚至都怀疑,她可能打从开始就知道全公子的身份,妾身就不该让全公子去简王府唱戏。如果没有之前这一切,也许全公子现在还好好的,可以完成您对他的期望。”
“江涄让姜氏那个女人给教坏了,那个女人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李玉锦恶狠狠的说,“侍伟和我说,他把全焕和天安交给姜氏看管,姜氏一向恨我用她母亲代替我在宫中受那个老妖婆的折磨,她从一开始就不和我一心!全焕和天安在她手里,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她是第一个在简王府里认出我的!”
“您在简王府?”周姨娘脱口问,声音错愕,“难道,您并不是通过那位李妈妈暗中传达消息,而是——”
“是的,我就是李妈妈。”李玉锦不耐烦的说,“不过,我被去简王府里探望江涄的姜氏认出,然后这个可恶的女人向侍伟说出了我的藏身之处,我被侍伟抓到了这里。”
周姨娘没有说话,李玉锦说出来的一切太突然,她一直以为,简王府里的李妈妈只是一个替李玉锦传递消息的人,甚至,她没有和李妈妈说过几句话,在简王府里,李妈妈是简王妃李婷眼里的红人,可以给李婷单独做些可口的饭菜,是可以随便出入简王府的老奴才,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看,只是偶尔的会在送些据说是王爷赏赐的食物时塞给她一张纸条,告诉她要如何如何。
但是,这个李妈妈竟然就是李玉锦本人?!
“我是前几日才知道全焕和天安都在姜氏手里。”李玉锦眉头皱着,生气的说,“但是,如今侍伟却又说,他也不知道全焕究竟在哪里,说是姜氏原是看管着全焕,没想到全焕却自个跑了出去。”
周姨娘心说:您都不知道,我上哪里知道去,我就是天天呆在简王府的别苑里,除了偶尔去趟简王府见见相公。
“你得想办法回去。”李玉锦瞟了一眼外面,叹了口气,半真半假的继续说,“侍伟脾气不好,但是,你们周家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如果他明白这一点,不会对你如何,至多是拿你出出气,你只要答应会劝说你娘家暗中帮着侍伟达成目的,并且绝对不会透露出我在这里,以及他藏在何处的事,你便会安排,再说,侍伟要夺天下,避不开简业这一关,所以,他不会从李婷那里得到帮助,真要争夺天下,李婷只会帮着她自个的儿子,尤其是她还是那个老妖婆最疼爱的侄女,不会背叛老妖婆的。你回去简王府还是有可能的。”
说这些的时候,李玉锦有些懊恼周姨娘的眼睛是被蒙着的,不然,她可以通过眼神传达一些信息给周姨娘,让周姨娘不仅要想办法逃出去,还要想办法找到人来帮她逃出去。
“你也知道一些人,找到他们,告诉他们要帮着侍伟。”李玉锦叹了口气说,声音嘶哑难听,冷漠无情,“如今全焕那孩子不知人在何处,究竟是生是死,我觉得他的失踪**不离十的和那个容青缈有关,女人是祸水真是不错半分,他就偏偏对那个可恶的坏女人动了心思,让自己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周姨娘明白李玉锦的意思,让自己离开这里,然后找人来救她出去,能不能救李玉锦出去,周姨娘并不太关心,周姨娘更关心自己可不可以离开这里,江侍伟就不是个正常的人,想到他对自己的折磨,让她哭,一直哭,哭到声嘶力竭,如今一想到眼泪,周姨娘还有一种恶心恐惧的感觉。
“侍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李玉锦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既然他抓了周姨娘是为了羞辱她,必定不会这样简单的哭一哭,打一打就放走,一定会有其它的办法继续,一直到他自个厌倦为止,“他会有很多折磨人的办法对付你,你一定要尽可能的顺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