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娘子,我要跟她住一起。以后都要住一起,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赵瑗拉着祝小月的。
在路上,他已经把祝法么,嗯,不是很光明。
不要说是住一起,把她带走,我也没意见,前提是我娘子同意。愉快的同意。慕容谨把目光望向了祝东风。
祝东风的眼睛肿得像两个扁桃子。之前是圆桃子,被慕容谨用冰袋冷敷了半天,才消成这样。
两个男人的目光都集在了桃子上。
慕容谨是疼惜。
赵瑗是不安的探究,他等待着名义上的姑母,实则岳母的判决。
这件事的主角祝小月,此时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自己的大意闯的祸,让众人惊慌了,她很心虚。
祝东风望向了慕容谨,在他深邃的眼神里,半天也没找到答案,只好低声说“好吧。”
“还有解药。”
赵瑗乘胜追击“你们武断的抹去了她的记忆,有没有问她的想法?跟你们走,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在她过去的十八年里,有多少美好的过往,就这么成了空白。没了朋友,没了亲人,不知道会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好。”
慕容谨的话,赵瑗时常会以为是自己的错听,这次也一样。
他垂眼去看祝小月。
祝小月的嘴巴闭得紧紧的,眼神被低垂又微微抖动的睫毛覆盖。
“别怕,我在。”
赵瑗搂住着了她。
祝小月做了一个熟悉的梦。起初是站黑暗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后来周围一下子亮了,她发现自己站在山腰里。满眼的绿色,郁郁葱葱的绿。
一朵绿色的花,探出头上,触摸她的手,轻声问道知道你是谁吗?
是谁?
我是谁?
我是
我是郭思谨。
绿色消失了。
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在她惊慌的时候,有人拉着了她的手,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我在。”
郭思谨慢慢睁开了眼。看到六只急切的眼睛,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在三个人不安的相互看来看去时,郭思谨悄悄的抽回了被祝东风和赵瑗一左一右握着的手。
赵瑗又把她的小手拉回来,捉在手里,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困,我想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郭思谨闭着眼说。听到轻微的关门声响,半天后,她又眼开了眼。
赵瑗对她扬了扬眉,悄悄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得意“就知道,你是在装睡。你已经睡了十几时辰了,哪里有那么多瞌睡的。”
郭思谨朝门口看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我想回家,我要去看看我爹。”
啊?赵瑗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好的好的。”
这两日,李福来都十分的不安。皇妃找到了,他儿子却没有消息。对于大家的说词,李福来是不信的,皇妃失踪时,阿锋在睡大觉呢。
好在大皇子并没有找他的麻烦,钱知府和秦观又找他商议了安置海贼的详细方案。治理海贼很容易嘛,只要他放了话,谁还敢在南粤府这地界上闹腾。但赵瑗的意思是,不是要赶走,是把他们收拢安置。这就有些麻烦。
钱知府满腔热血和两条腿,都觉得不够用,恨不得不吃饭不睡觉的四处跑着通告大家,南粤府新制订的条律。这时候,赵瑗向他提出告辞。
“行程有些变动,我们要先回杭州。这里的事,我亲自向圣上稟告,李老板等着我的消息。”
“草民派马车送殿下。”
“行,那就五辆马车吧。”
暗卫们都坐马车,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心情好的时候,大家都跟着舒坦。
“娘,您和爹爹也住杭州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自南向北的马车里,郭思谨像只藤蔓似的抱着祝东风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说。
祝东风比先前还要开心。以前的女儿总觉得是偷来的,心里沉沉。现在好了,女儿恢复了记忆,仍是甜甜的叫她娘,甚至比以往更亲密,晚上闹着跟她一起睡,要她以前的生活。闹着让她讲怀她时都在做什么。
祝东风笑着说,太久了,都忘了。郭思谨就抱着她说,娘没忘,是那段日子太辛苦,不愿回忆。是好是坏,都已经过去了,女儿也好好的,又没失去什么。其实想想,那些辛苦也不算什么的,娘会武功,练武功也很辛苦,就当是练武功了。
被她这么一说,祝东风突然觉得那段往事,也没那么辛酸,叙叙的同她讲,在路上时遇到的什么人,遇到了哪些事。
郭思谨搂着她的肩膀说,这世上的苦都被娘吃完了,连女儿的那份也被娘吃了,我们以后生活都是甜甜蜜蜜的。
祝东风的心暖的都快要化了。
慕容谨既开心又郁闷。开心的是,每天都能看到祝东风发自内心的笑;郁闷的是,他和祝东风的关系,好像比以前更远了。不但晚上不能在一起,白天几乎所有的时间,也被这个女儿占了去。
从南粤府出发的第四日,他终于忍无可忍,中午停车做饭时,他把赵瑗叫到了一边,悄声质问“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这是岳父啊,虽然很少叫爹,但实事上还是爹。自己还曾想过把他弄残圈起来。被慕容谨拉去单独谈话,赵瑗很忐忑“什么?”
“你不是说要跟你娘子在一起吗?怎么说说就算了。”
我是想啊!你这老奸巨猾的人,还想不到办法分开她们母女二人,我能分开嘛。赵瑗理直气壮地说“娘子为大,我听我娘子的。”
慕容谨想把这个不争气的女婿一脚踹死。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哪方面的?”
“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