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嘴皮子堪比刀剑。(1 / 2)

世子傲娇我作妖 羽且 7960 字 2019-12-03

 徐忠厚在杭州府衙前,看到普安王府的马车,他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对王知府说了句,突然想到一件紧事需赶着办,我改时间再来。轿子就没下,吩咐轿夫说去五湖四海茶楼。

总是想攀高枝,攀更多的高枝。遇事,第一反应就是衡量怎样选择,才会对自己的利益更大。

突如其来的巨大利益,令他兴奋得忘记了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他一心想着捧出对朋友满腔的真心热情,就会得到了王知府这个朋友,甚至是陈御史也会是朋友。可这样就等于站了他们的队。那就是在大皇子的对立面。

他这不是捡颗芝麻,丢掉了大瓜吗?

尤其是皇子妃的身世是秘密,他不但告诉了王知府,还想把找人的功劳让给他。这等于明白的告诉大皇子,他是个口风不严,不可靠的人。

大皇子即使当不了皇帝,也比一个知府加一个御史中丞有势力。

徐忠厚气得想打自己的脸,痛心疾首的到了茶楼。

大厅里只有三两个人在悠闲的吃茶,李秋萍看到他一个人过来,探究似的问“徐大人找允文兄究竟是什么事?”

不能再耍小聪明,还是做老实人的好。徐忠厚殷勤地笑道“是好事。他妹妹的家人在找他,是富贵人家。有了这门亲戚,以后他的前途无量。”

想到王知府的急慌样儿,李秋萍猜测那肯定是天大的富贵人家。她稍稍寻思了一下,低声问“该不会是皇子妃吧?”

徐忠厚一怔,“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啊?”李秋萍的嗓音立马高了八度,急声问道“你们找到他了吗?”

徐忠厚又觉得坏了,原来对方是瞎蒙,急急地说“你要保密,这事万万不能对外说出去。”

于允文明明说他全家只剩他一个人了。答案虽然是由她说出来的,但李秋萍仍有点不能置信,又拧着眉问“是真的?”

“把于允文找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望着徐忠厚焦急的神态,李秋萍若有所思地说“他真的回乡了。”

徐忠厚坐在茶楼里斟酌了一番,决定去找郭俭。大皇子刚回府,此时去不妥,再说找大皇子好像跟邀功似的。

没在书阁。

没在家里。

徐忠厚折腾了两个来回后,最终还是决定去普安王府。

肥胖的身体躲在青布小轿里一路疾行,当他远远看到于允文从马车里下来,与慕容谨和祝东风一起进了王府,硕大的脑袋蹦出了一句戏文前路难觅山和水,回头不见艳阳天。

于允文脑袋昏昏沉沉的。

就像是他第一次连坐了三日的小船,晕船晕的厉害,吐得天昏地暗。

腹中空空,脚下浮沉。

小谨谨还活着?成了皇子妃?

怎么可能!

他娘明明说过,把她埋在了东岗的那棵梧桐树下。说这样,等来世她就可以成为一只金凤凰。

皇子妃他是见过的,那是一个像金凤凰一样的女子,光彩夺目,美丽而尊贵。他这个凡人,远远的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青石砖的路面上,没有一片落叶,也没有一颗小石子,甚至一颗沙粒都没。于允文侧头又望了一眼走在他右边的祝东风。当年像是野草一样的女子,都可以变成一朵盛放的牡丹花。

他妹妹为什么不能成为金凤凰。

于允文的心像是吊在疾风里称坨,沉甸甸的没有着落,又忽左忽右的摆动。

赵瑗回到揽月阁的时候,郭思谨刚从木马子上站起来。两个丫头搀扶着她,一个丫头帮她提裤子。

“我来,我来。”赵瑗快步到了她面前。

离他最近的丫头,十分有眼色的让开了。

虽然在秀州的时候他陪她入过厕。可那时候毕竟灯光昏暗,还隔着一段距离,自己又很利索。

此时是亮堂堂的午后,半步远的地方,就是自己制造的污秽之物。郭思谨羞恼地轻推了他一把“不用你管,忙你的事去吧。”

赵瑗还以为是自己出去这一趟,她生气了。赶忙温言软语的保证“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寸步不离。吃饭在这里,入厕也在这里,白天黑夜的都陪着你。”

这怎么能行。郭思谨急红了脸,装着无精打彩的样子说“我要睡觉。”

看起来笨拙的身子,比他想像中的要轻得多。

赵瑗把郭思谨小心地放在床上,理了理她的里衣,盖上被子后,才接话“我也困了,我们一起睡。”

她的脸腮绯红,额头和鼻尖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像是春雨过后的一片桃花香。赵瑗忍不住俯下身,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蛋,又左右亲吻了两下。

“想吃什么东西吗?要喝水吗?用布巾帮你擦一下脸吧?”他看到了床头扣着的《梅妃传》,“我给你念话本子吧?”接着又悄声说,“我给你带了一本《李师师外传》,里面有写到岳母的父皇,你偷偷的看,不要被岳母发现了。我专门给你寻来的,在市面上千金难买呢。”

李师师曾是汴梁城玉楼春的歌姬,传说容貌绝美,才情非凡。关于她的香艳传说,在民间流传甚广,很多皮影戏里都有她,配角有皇帝,有文人,也有江湖人士。

郭思谨方才的害臊感瞬间忘了个干净,抓着赵瑗的衣领,兴奋地说“快拿过来,快快。”

就知道她会喜欢,为此他还专门看了一遍,准备等她看了以后,好同她讨论里面的故事。赵瑗搂着她开心地笑道“在马车上放着,估计明晚就能到府里。我先给你念《梅妃传》吧。”

郭思谨失望极了,“这本我看了三遍,听过两遍了。”接着眼睛又亮了,“你先给我讲讲?”

热布巾擦了脸蛋、眉额、耳朵和脖子,又一根根的擦了手指,哄着她喝了半茶盏的温水。赵瑗一番忙活后,躺在郭思谨身边。

“李师师是东京染匠王寅的女儿﹐自幼父母俱亡”

赵瑗平日说话的声音,温润中带点清淡的冷意。此时的声音是慵懒的,不急不缓,仿若春夜里的朦胧月光;晨雾里的蔷薇花开;午后园子里,一阵带着桐花清甜的暖风。

“她父亲姓王,她为什么姓李?”

听不到他的声音了,郭思谨才开口问她好奇的事。这个问题像是落在一朵蔷薇花上的小飞虫,总想把就把赶走。可方才又实在不想打断他的话。

迟迟听不到回答。

郭思谨扭头一看,倚在了她颈边的人,长睫低垂,嘴角上扬,乖巧得像只睡着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