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脑海中便传来一阵剧痛,如针扎,如刀绞。
任以诚左手负背,右手剑指则不偏不倚,点落在了皮啸天眉心之上。
两人之间,原本相隔三十余丈的距离,被他转瞬跨越。
“你到底是……”
皮啸天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那个‘谁’字,未出口,人便从屋顶颓然跌落。
落地之时,已然没了生息。
任以诚飘身回到地面,那妇人也带着儿子走了出来,再次连声道谢,并说明了自己乃是兵部侍郎杨宇轩的家眷。
杨宇轩受东厂督主曹正淳迫害,已不幸被害。
“大哥哥,你好厉害,比我爹还厉害。”少年看着任以诚,眼睛里满是崇敬的小星星。
“等你长大了,也可以的。”
任以诚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随即催动元神,在他眉心轻轻一点,给少年留了一份小礼物。
一套不差的内功心法,和一套不差的武功招式。
任以诚欣赏少年提刀救母时的勇气,值得嘉奖。
“两位还不现身吗?”
任以诚蓦地转身,朝着身后的房屋朗声开口。
他那敏锐的灵觉早已发现那里有两道十分强横的气息在潜伏着。
话音甫落,衣袂破风声随即响起,两道矫捷身影自屋后纵身而起。
两个身穿黑衣之人,头上都带着斗笠。
任以诚目光闪动,来人一个手持东瀛武士刀,;另一个同样也用刀,样式古朴,却是正宗的中原兵器。
天字第一号,段天涯,师承东瀛伊贺派的上忍。
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昔年霸刀之传人。
在确定了自身的位置之后,任以诚自然也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锵!”
忽地,兵刃出鞘之声响起。
归海一刀猝然抽刀在手,身形犹未落地,隔空一刀已向任以诚劈斩而下。
刀气如虹,快似电闪。
任以诚眉头微皱,手臂扬起,真力自右掌中如罗网般透出,随即虚空一握,就听“噗”的一声,刀气崩然溃散。
人影落地。
晚风将斗笠上的黑纱吹起,露出了段天涯和归海一刀的面容。
一者神色凝重,一者冷酷如冰,双目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任以诚攥了攥右掌,呵呵笑道:“好一式霸刀,够狠,够利,够劲儿。”
这一刀的威力,虽然不及他自己的神刀斩,但比起当初花重锦的却是伯仲之间,其刀法之凌厉,可见一斑。
归海一刀冷哼一声,正欲再次出手,却被段天涯拦住。
“一刀,不要冲动,这兄台既然出手救了杨大人的家眷,想必不是敌人。”
归海一刀冷冷道:“曹狗诡计多端,难保这不是他所设下的阴谋。
依我看,还是斩草除根,免生后患的好。”
段天涯道:“皮啸天是曹正淳的得力心腹,为了目的将他牺牲,代价会否太大了一点儿?”
况且,若这位兄台当真有问题,以咱们的情报能力,不可能察觉不到。”
归海一刀闻言,没有说话,却也没再拔刀。
段天涯朝着任以诚拱了拱手,歉然道:“今日之事关系重大,我等不得不小心行事,还望兄台见谅。”
任以诚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道:“无妨,听你言下之意,该是为了她们母子而来的。
正好我还在发愁怎么安置她们,现在就交给你们了,两位,就此告辞了。”
“留步,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眼见任以诚要走,段天涯急忙拦住了他,并报上了自己二人的名字,只是没说明身份。
能如此轻松的接住归海一刀的霸刀,这样的人由不得他不重视。
归海一刀亦是目光灼灼。
任以诚笑道:“我要是不说,想必这位归海兄一定会认为我是别有用心之人。”
归海一刀依旧沉默,但握着刀柄的手,却表明了任以诚所言不差。
“飘萍无迹任以诚,两位,我们会再见面的。”
任以诚语声未落,人便已腾空而起,纵身远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段天涯和归海一刀对视了一眼,缓缓开口。
“轻功高绝,内力更是深不可测,看来有必要通知义父,留意一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