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落在贾仁义的面前,他的肩膀一抖,好一会儿甚至不敢抬头。
“看看呗。”叶枫笑道。
贾仁义咬紧牙,颤抖着抬头看去,是个女人——这是……
“绿萍英女!!”贾仁义愣住了。
此女的头颅鲜血淋漓,两眼凸出,像是瞪着贾仁义一般,骨碌碌滚到贾仁义脚下。
“这!这是!”贾仁义颤抖着双臂搂起这头颅,见到那张震惊的嘴脸,几乎不敢置信。
叶枫拍拍手掌:“该你登场了,剑痕,人,是你杀的,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吧?”
掌声一落,从外而入一个黑衣剑客,手中的长剑滴着血珠,他面无表情——准确的说,是连面部也没有,全身笼罩在一块黑色的绷带之下。
此人十分沉默,来到大堂之上,直道:“照你说的,查了,斩了,就此而已。”
他似乎是对叶枫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穆志飞却看得出,那是一种敬佩。
没想到,剑痕见到自己身体真正的宿主,居然能产生这样的感情。
叶枫笑了笑,道:“既然这女人是你杀的,那么你就看看,我这朋友有什么要问你的吧。”
贾仁义颤抖着,哆嗦着坐直了身子,抹掉额头上雨幕一般疯狂滚下来的汗水,急问:“你,你,你杀她的时候,可有,可有见到一女子。”
他比划起来,“约莫这么高,这么宽,唔,头发有一缕白毛。”
剑痕依旧沉默,等贾仁义描述完,才淡淡说道:“没有。”
贾仁义失望的垂下脑袋。
“不过发现了这个。”
剑痕剑锋一挑,从剑尖甩来一样东西,落在贾仁义面前,他瞳孔猛地涨大:“这是……”
一缕白毛。
不会错,这就是雪貂的!贾仁义双手捧起,怔怔看着剑痕。
“她,她现在安好么?”
剑痕摇头:“不知道。”
“那她在哪里?”
“大概……是在赤帝老君所处,此女便是他的龙虎将。”剑痕道。
贾仁义还想问什么,剑痕却并不回答了,反倒是看向叶枫,从怀里取出一封文书。
“这是你要的。”
叶枫接过来,微微一笑,道:“穆志飞,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好了。”
“我?啊?什么事?”
叶枫低笑着从嘴里挤出两字:“抄家。”
抄家?穆志飞还没有从叶枫字里行间品出滋味来,就被硬塞了这么一个麻烦事。
不过,既然是大腿吩咐的,穆志飞也只好老老实实照办,这一次来他们并没有带够充足人手,所以凡事基本上只有穆志飞自己亲力亲为。
话是这么说,但是要从这么大的宅邸当中找到一样“东西”,可以说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是现如今这样空无一人的宅邸,那些熟悉内部环境的家眷,门客也跑得干干净净。
“大腿,你到底要我找什么?”
“树根。”叶枫这话有头无尾。
更绝望的是,不论穆志飞再怎么追问,叶枫铁了心似乎是不准备说了,直说那树根“一看就明白”。
穆志飞抄起九齿钉耙,说没有埋怨那是假的,一个破树根子,有必要劳心劳力让自己这“一员大将”亲自去找?
况且,没有特征没有形容,从哪下手的好呢?
先在这偌大的庭院当中一通乱筑,穆志飞本以为既然是树根,草属木生的玩意儿,放在庭院当中应当合适。
然而他用了数日功夫,就在庭院当中不吃不喝干了一通,数百里方圆的大宅子内,树木轰然倒塌,算是倒了血霉,却仍没见到什么“树根”。
看大腿那神秘的态度,穆志飞不难判断出,这东西一定是某样至关重要之物。
否则,留他这样一员大将下来,自己带着剑痕,连同怒火冲冠的贾仁义一起一走了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穆志飞在心里擅自作出了这样的判断,不如说只有这样,他现在的心绪才能安宁下来。
入夜,穆志飞还在琢磨该怎么去找大腿说的这树根,一同留守的小弟冲了进来。
“不好了!穆帅!”
一听“不好了”,穆志飞眉毛都差点扬了起来,眉飞色舞问:“总算出事儿了!好好好,快告诉我什么情况?”
此人生生往下咽了口唾沫,倒似是把憋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一脸惊愕瞧着穆志飞,用力地抻了抻脖子:
“穆帅,您没事儿吧?怎么,听到出事了您还看上去那么高兴?”他十分不解。
穆志飞眉头一松,笑了:“懂个屁啊你,这些天向来无事发生,老子都特么快叫给憋坏了你知道么?!有事儿,总比没事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