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走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Andrew正站在窗前，双手插兜，他今天穿了一声银灰色的西装，Ann记得，这个颜色是Vivian给Andrew选的第一件西服的颜色，而后来Andrew的西服就基本上都是这个颜色了，这还总惹得Vivian说Andrew衣服颜色太沉闷。

“Andrew。”

“嗯？”

“你和楚阳今天……”

Andrew轻笑，“你们怕我和楚阳争执？”

Ann不语，但是沉默已经表现了他的想法。

“我们都不会……”Andrew低下了头，轻叹了一声，“即使是为了Vivian，我们都不会……”

“楚阳啊，是真的很爱她，Vivian应得这样的幸福。我们不是都查了吗，楚家也都对Vivian很好，她值得这样的，一群宠着她的家人，一个疼她的丈夫，这样就很完完美了。哦，对了，还要她的哥哥，如果她的哥哥回来，那对于Vivian来说才是真正的完美了。”

说着他似是开心，似是痛苦地低笑了几声，“而我啊，一直就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人，怎么能去和那样干净美好的她站在一起呢？”

他隔着西装衬衣摩挲着自己双臂上的伤口，他自闭的那些年，除了不说话，还会伤害别人和自残！所以即使到夏天Andrew也从来不穿短裤和短袖，他后来一直不去游泳，成年以后的第一次还是Vivian一直缠着他，说要几个人一个去玩，一定不能少了他。

Andrew看着小女孩希冀的眼神，是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说拒绝的话，就一起去了。虽然当时他穿的是全身的那种紧身衣，可是在面对到Vivian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去躲避她的眼神。

Vivian看到了，只是皱了皱眉，轻声地问了一句，一定很疼吧。之后还不待Andrew回答，就拉着他和其他人一起玩去了，再也没有提过。

她不刻意地去关注，不同情，不厌恶，这种程度让Andrew很舒服。

他害怕自己会再看到那种伤口，想起妹妹的尖叫，想起那些人的大笑，他怕自己会再突然发疯，会伤到到现在身边的朋友。

其实啊，隐藏也是在乎的一种表现形式吧，他一直在乎着自己不看的过去吧。

Ann皱眉，“Andrew，别这样说，你知道，她知道会生气的。”

“嗯，我不会再说了。”

“不，不止是不能这样说，也不能想！”

Ann一向寡言，但是遇到兄弟们之间的事情却是一向执拗。

“Ann，我们一直都知道Vivian的心思的，不是吗？她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我还记得，那时候见到她，她脸上带着泪，谈起在远方的苏市有一个男孩子的时候，她笑得很好看，眼睛里都闪着光，只不过那抹光上还蒙着一层雾霭。可是今天，你看到了吗，Vivian站在楚阳身边的时候，楚阳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她，Vivian的脸上，很幸福，是一种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的幸福，我想，这种感觉也只有楚阳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