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把他抱进怀里,老人家颤抖的手一下下的轻抚着他的头顶。
“我的心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啊,我感觉我要喘不上气了。”骄傲清冷的一个男孩,此时脆弱得如婴儿般,仿若再多一些的什么,就会把他压垮。
“你要是这样,她也不想看到的,你想想,她愿意为了你……不就是想要你幸福快乐么,你要好好的,努力的生活,才算不辜负她……连带着把她的那份,也一起过活。”
安慰自己亲近的人,老人家的语序颠颠倒倒的,但总归是有效的。
良久良久,束沉农嗯了一声。
他也要把她的那份一起过活了。
……
教室里,她的位置空了,桌子也被人拉走了。
束沉农把自己的桌子放到了原本她的位置上,坐她的位置,在她的角度去看一切。
汪鹏飞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楞,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跟开玩笑一样。
他站在五班后门,看着现在束沉农的位置,看了一个中午,最后扯了个笑,走开了。
他还没找她麻烦呢,他好不容易才想好要怎么的“整治”她,可再也用不上了。
对他来说只是有些遗憾,惋惜一条生命的离去,但是他知道,对于另外一个人可没那么简单。
想到和他同宿舍的那个这几天都呆呆愣愣魂不守舍的人,他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回来,他突然找上自己,说:“以后,别找我班那人的麻烦。”
五班的人?他可没找谁,除了……汪鹏飞故意听不懂:“你指的是谁?”
“我看上她了。”他非答而另言它。汪鹏飞有些不爽,怎么了,他也对她有些意思,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这就上来宣誓主权了?
不过看束沉农的严肃的样子,他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挑衅的对他笑:“你以为我是没事会去找女生麻烦的人?”暗藏深意。
“反正,她最后也会看上我。”
可自信了呢。
现在看来,他的话是对的。
都愿意为他死,那还看不上他啊,真是个傻女娃,为了个还没有一瞥的男生,值得么。
唏嘘的同时,汪鹏飞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点的嫉妒,他告诉自己,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
……
晚上束沉农回了宿舍,洗漱好躺下,闭上眼睛。
他能感受到和他连床的崔卓看了他这边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最近他还老盯着他。
他明白,他是怕自己会做一些什么事。
他不会的,自己这条命,已经不是他的了,是别人换回来的。
这一段时间,他一闭上眼,面前就是那天的场景,一下一下的,就没有停止过。
迷迷糊糊中,鼻子酸了又酸,他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睡过去。
或许是在做梦吧,不然,怎么还能再看见她呢。
如果这是梦,我不愿醒。
班里有场排球赛,她也来看了,和周关关站在场边,手上还替他拿着水。
他一下一下的扣球得分,不给对面一丝喘息的机会。
场边全是给他呐喊欢呼的声音,他偶尔会分神去扫她的表情。
嗯,一如既往的样子,也不知道给他一点明显的表示,比如自豪之类的。
趁着托球的机会,他故意向着她的方向传球,做出了爱心的形状——双手把球时,双手并在一起,拇指和食指用爱心的形状抓球。[谁能看得见哦!]
他这个球抛出了一个弧度后,他期待的看向她,她毫无反应。
对面把球反回来时,崔卓上去一个扣杀,他们又得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