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早就计划着怎么摆脱他(1 / 2)

侯门衣香 风雨归来兮 10168 字 2019-12-11

 龙府。

龙天行早朝刚回来,管家来报,“爷,姚小姐和温小姐来了。”

“带她们去水榭那边的凉亭。”龙天行吩咐道。

“是,爷。”

管家离开了,留下龙天行一人微微发楞。

心爱的外甥女回来了,过来看他了,龙天行觉得自己应该很激动,就像八年前。

只要姚雪过来龙府,他立马奔出去,将姚雪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肩上,满院子的跑。

或是拿出他新得的玩意儿,拿出来让姚雪挑选。

两人趴在桌子上,他一样一样给她讲解那些玩意儿的名字,以及怎么玩。

听着她惊喜地“哇,这个阿雪喜欢,那个阿雪要!”

龙天行心里就柔软得不行。

到了最后,姚雪总是会眨着软萌的眸子,纠结道:“舅舅,要是阿雪将舅舅的都拿走了,那舅舅不是没得玩了?”

那时龙天行便会逗她,“那阿雪说怎么办?”

“那要不…”姚雪漂亮的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桌上的玩意儿,似下了好大的决心道:“阿雪不要了,还是留给舅舅吧。等舅舅玩厌了,再送给阿雪好了。”

每当这时,龙天行便会哈哈大笑,将姚雪抱在怀里猛亲,嗯,四岁前。

后来姚雪大了,他不好再亲她,便带着她去骑马。

“爷,安置好了。”管家的话,打断了龙天行的思绪。

他心里高兴,却远没有以前的激动。

或许是相隔太久了,或许是阿雪已经长大了,他不能像以前一样,将她抱在怀里,或是让她坐在肩上。

龙天行心里有淡淡惆怅。

“云姨娘现在在干什么?”

“等着爷您去用午膳。”

“跟她说,让她自个先用,我晚些用了再过去。”

梳云与温如香的关系不好,龙天行下意识不想告诉她,‘姚雪’和温如香来找他。

吩咐完后,龙天行心中冷哼一声:那个没心的丫头,听说他不去,不用伺候,指不定多高兴!

他这般想着,脚下不停地往水榭走去。

梳云此时并不在院子里。

在院里闷得慌,她出来在龙府里走动,结果碰到了在水榭附近的凉亭里,等龙天行的温如香与‘姚雪’。

梳云对她们不喜,但两人都是龙天行看重的人,她不敢惹龙天行,便当做没看到,转身就走。

结果刚要离开,听到温如香和‘姚雪’在商量,等会怎么让龙天行心疼,出手对付陆心颜。

梳云听得火起,停下脚步,迎向凉亭里的两人。

“哪里来的阴险小人?不敢当面迎战,只敢躲在背后偷偷摸摸的算计!连我这等低贱之人,都听不过耳了!”

讽刺的声音,让温如香脸色一变,“是你?”

“是我,难为温小姐还记得我这个低贱的丫鬟。”

梳云不等两人招呼,主动坐到凉亭里的石凳上。

‘姚雪’见谋划被人听去,恼羞成怒,“你什么东西?也配和温姐姐坐一起,滚一边去!”

“哟,姚小姐好大的派头,可惜这是我家爷的龙府,不是你姚家的姚府!我是爷的姨娘,爷都不管我去哪,坐哪,你算老几,敢替爷安排我的去处?”

梳云娇滴滴道,那狐媚又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姚雪’气得说不出话来,看向温如香,“温姐姐!”

温如香眸光一闪,“阿雪妹妹,这是舅舅的地方,打狗还得看主人,就当给舅舅面子。”

她微笑着看向梳云,“我和阿雪妹妹喊舅舅一声舅舅,不管多少年,他都我们的舅舅!不过有些人可要小心了,舅舅身边的女人,一年最少换二三十个,长的留几年,短的一两个月就厌了!今日这般趾高气昂,哪天等舅舅腻了,抛弃了,到时候可别怪我秋后算帐!”

“秋后算帐,就凭你?呵呵,”梳云轻笑一声,说不出的鄙夷,“爷不要我了,我还可以回到小姐身边!像你这种只敢背后算计人的小人,你敢跟小姐正面对着来?你既不敢跟她对着来,怎么跟我算账?!”

“你个贱人!”温如香平时总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此时被梳云抓到她背后算计的把柄往死里踩,终于逼得她原形毕露!

“我一定要让舅舅将你卖到最下贱的窑子里去!”她面孔狰狞道。

“温姐姐,别动怒。”‘姚雪’被温如香的样子吓着了,连忙劝阻,同时向她使眼色,暗示龙天行该来了,别让龙天行看出端倪。

温如香很快反应过来,生生咽下那口气。

“云姨娘,我和阿雪妹妹还有话要说,请你移驾别处。”

“这是龙府的凉亭,我爱坐哪就坐哪。”又想背后算计小姐,做梦!

“行,你爱坐就坐个够!阿雪妹妹,我们去别处!”

‘姚雪’狠狠瞪了一眼梳云,跟着温如香站起来,走向别处。

两人走了几步,发现梳云正跟在她们身后。

‘姚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梳云的鼻子骂道:“你要脸不要脸?为什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和温小姐?”

梳云理所当然道:“这是龙府的园子,我想逛哪就逛哪,你管得着吗你?”

‘姚雪’被气得七窍生烟,可想到龙天行心里有些犯憷,不敢生事。

正头痛着要如何甩开梳云时,忽然脸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后被推倒在地上。

‘姚雪’整个人完全懵了。

温姐姐为什么要打她推她?

“啊!云姨娘,你为什么打阿雪妹妹,还将她推倒在地上?”

温如香哭着扑到‘姚雪’身边,“阿雪妹妹不过是不小心挡了你的路,你怎么能仗着舅舅的宠爱,这样欺负她?”

梳云冷冷看着唱作俱佳的温如香。

她自认一向会演戏,连龙天行都能骗过,但现在看到温如香哭得满脸泪痕、伤心委屈的样子,觉得自愧不如!

贼喊捉贼,她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温如香掐了一把状况外的‘姚雪’。

‘姚雪’反应过来,放声痛哭,“温姐姐,我的脸好痛,你说我是不毁容了?!要真是毁容了,我以后怎么见人?呜呜,我不要活了!”

“你们在做什么?!”

阴冷又略带不满的声音,从梳云背后传来。

梳云后背一凛,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舅舅~”在温如香的暗示下,‘姚雪’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龙天行身边,嘤嘤哭诉,“舅舅,您要为阿雪做主~”

“到底怎么回事?”

温如香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哀声道:“舅舅,我和阿雪妹妹在那边凉亭等您,云姨娘来了,说她是龙府的女主人,她要坐在凉亭里,我和阿雪妹妹只好让给她!结果我和阿雪妹妹走到这边,她又跟过来,我们想避开她,让她先走,阿雪妹妹晚了一步,与她撞上,她就打了阿雪妹妹一耳光,又将阿雪妹妹推倒在地上。”

“龙府的…女主人?”

奇异沙哑的嗓音,配着龙天行黑黝黝泛着冷光的眸子,梳云腰杆挺直,红唇一抿,“这话妾身没说。”

“你说了,你就说了!”‘姚雪’抢着道:“你不光说自己是龙府的女主人,还说以后要回去珠珠郡主身边!你既然要回去,还留在舅舅身边,分明是她派过来的奸细!舅舅,你可千万不能被她骗了!”

她很想撺掇龙天行立马将梳云杀了,免得刚才与温如香说的话,传到龙天行耳朵里。

可想起姚雪是个性情善良的女子,‘姚雪’只好忍下。

“你要…回郡主的身边?”

龙天行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周边温度急剧下降。

大太阳的,梳云浑身一颤,咬着唇道:“妾身的原话是,如果爷不要妾身了,妾身就只好回去小姐身边。”

“所以,你想过要回去?”艳丽的凤眼,夹着寒霜扫向她,阴冷俊美的男人,面上蒙上阴戾,“你后悔了?”

后悔在天牢里诱惑他?后悔他当初讨要的时候跟了他?

梳云犹豫了一下,她确实曾经后悔过,但她是个一往直前的性子,从不会回头看。

她正要开口解释,察觉到气氛不对的温如香突然道:“舅舅,您不会真的看上云姨娘,想将她扶正吧?舅舅,她出身青楼,又是郡主送来的人,当个妾室宠宠就好,若真要成为当家主母,您的颜面何存?您可要三思啊!”

‘姚雪’跟着帮腔,“舅舅,您一向英明神武,若被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传出去有损您的英明!”

龙天行的黑眸渐渐转冷。

‘姚雪’无意一句“被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大约让龙天行回想起了掠月那件事!

梳云满腔想辩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他们本来,就是利用与玩弄的关系。

耳边传来龙天行冷冷的声音,“回去!”

温如香和‘姚雪’齐齐得意地看向梳云。

什么宠妾,哪比得上她和‘姚雪’在龙天行心目中的地位!

敢跟她们斗?不自量力!

“管家,送她们回去!”

她们?

‘姚雪’惊住了,龙天行所说的回去,不是指的梳云,而是她和温如香?

温如香也楞住了,直到管家走到她们面前,作了个请的手势,“温小姐,姚小姐,这边请。”

‘姚雪’不甘心地喊了一声,“舅舅,她刚才打我推我!”

怎么连这事问也不问?

龙天行一个眼神扫过来,又冷又硬,无情又陌生,像来自无间地狱的幽光。

‘姚雪’吓得差点摔倒,温如香见势不对,拉着‘姚雪’行礼,“舅舅,今天不打扰您处理家事,我和阿雪妹妹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您!”

‘姚雪’恍然大悟,心想龙天行让她们走,原来是想私下处置梳云!

看你怎么死!离开前,‘姚雪’狠狠瞪了一眼梳云。

温如香与‘姚雪’一走开,龙天行看也没看梳云,径直往前走去。

步伐很大,看得出主人很生气。

梳云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见龙天行去的是她的院子,梳云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温如香与‘姚雪’的把戏,以龙天行的精明,必能一眼看出来。

可他既然看穿了,为何还要生气?

难道是觉是以她的身份,见到温如香和‘姚雪’就该绕道走,不配跟她们起冲突吗?

这个念头在梳云脑子里转了一转后,很快放一边了。

她还没有跟真正生气的龙天行待在一起过,不知道该如何哄,才能哄到位,而不是拍到马腿上。

梳云进了屋子后,发现龙天行已经靠在她的榻上。

双膝敞开,一脚在榻下,一脚踩在榻上,左手放在左膝上,双眸半闭,似在假寐。

除了那一身冰冷阴戾的疏离,面上倒是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梳云小心翼翼地靠上去。

先是试着坐在离龙天行有点远的榻的另一头。

见他没有踹自己,也没有出声让她滚,便一点一点地蹭到他的脚边,轻轻蹭了蹭。

榻上的男子依然没有动静,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在沉思。

“爷~您饿不饿,要不奴家让人传膳?”梳云讨好地轻声道。

没人应她。

梳云坐了一会,大着胆子伸出手,覆上龙天行搭在膝盖上的左手。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纤长有力,色泽莹润,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手。

不过他习武,掌心有茧,抚摸她的时候,稍一用力,就让她浑身颤栗。

梳云看着那手,忍不住面上发热。

龙天行没有抽出手。

梳云瞧着,他应该是气消了,柔若无骨的身子,从他敞开的腿,趴到他身上,妖娆地扭动。